“前刻还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说今年院子里勿忘开得特别好,要拍下来等您回来以后看看,下刻就停止呼吸。”
“墓里只有套旧衣服,骨灰……按照他生前留下遗嘱,火化后骨灰都洒进大海。”
“家父曾经说过,如果他去世,就把这个盒子交给您。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知道在他活着时候您绝不会答应把这件东西收回去,但在他死后,希望它能够成为守护您力量。您走这条路,前途多凶险,万望您珍重。”
“他走得……很仓促,除此以外,并没有留下什话。”
他身体晃晃,很快又稳住。容远闭闭眼睛,用身体挡住雨水,小心地打开盒子。
根本做不到事。就好比现在,他们船队驻扎在距离地球至少十光年地方,周围也并没有可以利用虫洞,但容远只需要两个月,就可以轻松往返趟。
艾米瑞达轻叹声,惆怅地想:什时候,容远才能像信任豌豆样信任她呢?
……
细雨飘飘洒洒,青黑色墓碑安静地伫立着,平凡普通,丝毫没有因为墓碑所代表那个人身份加上任何特别装饰。上面除寥寥几行字以外,只有巴掌大小张黑白照片,照片中那个人依然笑意融融十分温暖,却已然与世长辞。
束白花摆放在墓碑前面石台上,纤薄花瓣上挂着雨水,宛如串串泪珠,空气中那种异样潮湿,让人呼吸之间都感觉到酸涩和痛楚。
最上面,是他曾经送给金阳《功德簿》伴生神器叶脉书签,下面是些零零碎碎东西,包括曾经写过书信、过生日时送手表之类。容远件件翻看着,过往记忆在脑海中点点苏醒过来,有些随手送出手工课礼品他自己都快要忘记,没想到金阳却全都留着,但即便如此,这样小小个盒子,也还没有装满。
盒子最底层,放着个拇指大小、褪色很严重廉价蓝色塑料小海豚,容远蓦然怔,往事如潮水而来——
“小孩,你叫什?”
“金阳,
个人半蹲在墓碑前,凝视着照片中那张熟悉又陌生脸,忽然就感到痛得无法呼吸。
心神失守之下,控制着身体细胞显露出苍老模样瞬间就模糊,白发变黑,皱纹抚平,皮肤上褐色斑点消失,手背凸起血管平复,略有些浑浊眼神也恢复清明。眨眼之间,墓碑前这个原本看上去行将就木老人忽然就变成副二十出头青年模样,但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注意这点。
他凝视着照片,金沄那些话在空旷心房中来回地响。
“家父三年前就去世。”
“他走得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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