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操纵并不可怕，可怕
是，当豌豆回想起来时候，它就发现执行天罚自己并非失去意识或者没有记忆之类。它清清楚楚记得过去每
个瞬间，但那些在记忆中翻滚场景没有给那个自己带来丝毫犹豫或动容，它是非常清醒、非常理智地挥下天雷，并且在很长时间里深信自己这样做是无比正确，冷酷无情可怕，就好像个完全没有感情机器样。只有在容远挥散天雷时候，它头脑混沌
瞬间，迷迷糊糊中看到重伤垂死容远正落向大海，挥挥手把他下落方向略微调整到靠近某个小岛，然后便立刻又回到之前状态中去。
溜在掌心中滚两个来回，他握握拳，再打开时，金属小球如同花儿样绽放。
容远沉默许久，把它重新收起来放进纳戒，见旁边豌豆欲言又止，十分为难模样，便问：“又怎
？”——难道非要他喊打喊杀才觉得合理吗？
豌豆飞快地看他眼，垂首，又看他眼，绞着手指，不安地说：“要不……《功德簿》你收回去吧？”《功德簿》直在豌豆芥子空间里，若是以后再像这次样他们分开，容远万遇到生命危险想兑换个趁手工具都不可能。流落荒岛时若是有《功德簿》在，他随便换个飞机或者汽艇，都能回到岸上；再不济，换个手机也能找人搭救，不至于苦等半月才等来个倒霉落水明星。
而且……
豌豆心酸又非常善解人意地换位思考——若是它自己，也不会把性命攸关东西放在不可信人身上。
果不其然，容远脸黑。
他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冷淡：“你放心，如果觉得你不可信，
会第时间把《功德簿》收回来。”
容远说完后，心情不好，也懒得再看，扔下资料回卧室去。豌豆刚犹豫下要不要跟上，门就已经关上。
“啧啧啧，小豌豆，主人真心宠你啊！”直在装死并且被两人忽略诺亚贼头贼脑地从电视屏幕角落里冒出来，背着双手踱到前面（实际上就是屏幕中人影越变越大），它歪着脑袋左右看看豌豆，见小家伙神情萧索，又道：“难道你听不出来吗？他说话不就是——现在还非常信任你——意思吗？你到底在伤心什？”
“知道。”豌豆也不是傻，“但是……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它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器灵身份，但却从没有像现在样恨不得自己只是没有灵智花花草草，这样还能毫无顾忌地待在容远身边。但只要它是器灵，它就要面对不知什时候就会失去控制情况；甚至……它连自己想法是不是真属于自己都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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