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再度掀开,丫头恭敬将东西取走。
“晨起可觉得饿?昨天日都未进食。”沈筠问道。
“娘呢?”沈醇问道。
“爹娘昨夜熬晚些,去休息。”沈筠坐在他床畔,伸手探过他脉道,“似乎比昨日又好些。”
脉象仍然虚浮,却比之前有力些,不再副行将就木之态。
床榻之上东西皆以丝线织就,色泽明艳而料子柔软,少年长发散落其上,额前发丝微微濡湿,本来涣散桃花目已恢复些许神采,看起来又有精力任性。
沈筠肖父,而幼弟肖母,模样生精致而多情,眉宇间有着男子英气,不至于让他人错认为女子。
可在幼时,沈筠是当真觉得自己幼弟比那些小姑娘们还要漂亮,也度以为娘给他生个漂亮柔弱妹妹,直到后来长成,才知是幼弟。
可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也不管他脾气如何大,只看其貌,便是被他惹出火气,总也能咽下去七分。
“那为兄伺候你如何?”沈筠伸手扶起他,让他靠在柔软枕头之上,拿过那夜壶时,观幼弟神色道,“为兄也不能看?”
很多,只是微微动身时觉得有些内急。
“醇儿,可是醒?”帐外传来男人问询声。
床帐从外面掀开,沈筠看着他睁开眼睛道:“想要什?”
“小溺。”沈醇说道。
丫头在外守着,闻言取来夜壶道:“来服侍少爷。”
“没什胃口。”沈醇说道。
“还是用些清淡,这样饿下去也伤身体。”沈筠说道。
“随意吃什都行。”沈醇神情有些恹恹。
但他能答应已是极好,沈筠起身,转身吩咐人去做。
不等饭菜前来上来,沈母已匆匆赶来,
“自然。”沈醇说道,“不想给人看便不给人看。”
“是,你说有理。”沈筠知他向都是这个脾气,只将夜壶放入,拉下床帐道,“那你自己来,若要帮忙,只管开口。”
视线遮挡,沈醇拿过那看起来颇为精致小巧夜壶。
男人上厕所彼此其实没有什好遮掩,但是这种情况就会比较诡异,原身与沈筠乃是血脉相牵亲兄弟,他继承血脉,却不是那个灵魂,有些东西该设限还是要设限。
“好。”沈醇解决完以后说道。
这种时代自然有男女大防,只是丫头自幼服侍,若是主人兴起,还可纳为通房,彼此之间自然是没有什男女大防,应皆由其伺候。
可别人没有,沈醇有。
“不必,自己来就是。”沈醇说道。
沈筠眸色微深,笑道:“醇儿对她们还害羞。”
“此事岂是她们能看。”沈醇轻哼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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