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沉默。
那边卢茵已经付款。
钱媛青并没给他准确答案，只道：“不管以后
路怎
走，都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成家
，要担得起那份责任。”
此刻就剩下他们娘俩，都不约而同看着超市里人影。
分钟过去，候车室里正广播：乘坐此次列车乘客在二站台候车，列车马上进站，请把证件准备好，等待检票。
陆强收回视线：“妈……”
钱媛青问：“有话和
说？”
话在嘴边嚅嗫良久，陆强说：“没有。”
“火车上记得要换票。”
“知道。”
“晚上睡觉盖好被子，车上冷气足。”
钱媛青不耐烦扫她眼，视线投向前方。卢茵知趣闭上嘴，抬头看陆强。
陆强始终沉默，说不出嘱咐卢茵都帮说，淡淡扫眼前面瘦小背影，她仍旧穿着来那日青布裤子和黑布鞋，换件米色短袖衬衫，颜色陈旧，却没有丝褶皱。她个头并不高，只到卢茵眉毛，背部稍稍有些佝偻，挂着篮子站在人群里，穿着过时，灰头土脸，显得格格不入。
都很沉默，钱媛青却满面轻松，轻手利脚，像完成项任务。她什也不肯带，只把自己篮子提走。
到候车室时，时间尚早。不是春运高峰，等车人并不多，大厅里都是空位。卢茵拉着钱媛青坐下，陆强隔两个位子，坐在旁边。
断断续续聊些话题，时间过很快。
钱媛青要他们回去，赶几次，两人也没动。
远处屏幕上播报此次列车正点运行，到站时间是十分钟以后，有乘客陆续涌向检票口，前面排起长长队伍。
钱媛青斜眼看他，冷哼声，又把视线落到远处。超市里，卢茵速度很快，拿起样，看过生产日期投到篮子里。
陆强忽然道：“过去三十年，好像直在做错事，如果现在有个补救机会，代价是，要和你们分开阵子，”他顿顿，“该不该把握？”
钱媛青未见惊讶：“你心里有答案吗？”
“下不定决心。”
她看着超市里忙碌背影，隔会儿，努下巴：“那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她吗？”
陆强不敢再看，移开眼，对上卢茵目光。
卢茵抬着头，捏捏他手：“给点儿零钱。”
陆强不知她要干什，从钱夹里掏出两百块。卢茵接过：“等下。”
她小跑几步，朝旁边便利超市过去。
超市离很近，在陆强能触及范围内。
离别越来越近。
钱媛青朝那方向看眼，起身撵人：“快走吧，要进去。”
他们也站起来，跟着排在队伍最后面。
卢茵问：“车票和身份证拿好吗？”
她拍拍兜：“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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