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
没有刀口舔血,日进斗金,收入勉强糊口,却过踏实又舒坦。
陆强划拉两下光秃头顶:“你今天问,还回不回去跟邱爷。”
根子:“啊,对。”
“不跟。”
根子愣,“为啥,哥?”
逼仄巷子内,庭院深深,大门两旁红灯笼把院子照红彤彤,很普通地方,随处能听见大声叫嚷、破口骂娘。
桌上堆满啤酒瓶和二锅头,已有几人不胜酒力,只有根子、坤东还勉强陪着。
陆强左脚踩在凳子上,赤着上身没事人样。
他往嘴里连塞两饺子,眯眼看几人,嗤,“熊包。”
坤东碰下他酒杯,对瓶吹,半瓶酒下肚,嘴都瓢:“强哥,今后……们又能跟着你混,盼这天都多少年,就等你东山再起呢,为这,咱必须走个……”
陆强从后视镜看那女人落荒而逃。
她穿件紧身鱼尾白纱,修身简体款式,没有累赘装饰。为显身材,腰束快被勒断,臀部凸起个挺翘弧度,整个曲线婉转柔美。被雨浇后,裙摆沉甸甸往下坠,她手忙脚乱弯下腰,撩起下摆,踉跄往回走。
交通灯转换,根子踩脚油门,陆强手肘支着窗框,拿烟手抵在唇上,斜眼看后视镜。
镜子中,那抹白色背影被雨水洗刷支离破碎,变得越来越模糊。
渐行渐远,直到车子转弯,他才收回视线。
陆强闷口白,呲呲牙,火辣辣液体顺食道滑下去,通体舒畅,他不答反问,“你现在过怎样?”
“……凑合。”根子顿两秒,时不知道他什心思,又说,“钱没有以前来快,花钱总得算计着。”
陆强又吃两饺子,好歹嚼嚼,咽说,“在里面这几年,除刚进去那会儿有人找事,干几架,往后白天上工,晚上睡觉,甭管多硬床,躺下就着,睡得忒踏实。”
根子机灵,听出他话中意思,“哥,那你后面什打算?”
“里面不给介绍工作。”
话没说完,‘砰’声响,坤东连人带酒磕在桌面儿上。
陆强噗嗤笑出来。
这桌儿就根子还算清醒。
“出息。”他往坤东头上拍过去,又看陆强:“别人不管,哥,以后就跟着你,有什事,你得带着。”
陆强进去这几年,手下小弟自力谋生,没人撑腰,也渐渐脱离黑.道组织。现在有做小本生意,开出租、凭技能做电工,还有嘴皮子遛干销售。
陆强舔舔唇,就在那短短几秒,他好像想起她。
…………
这场雨持续个下午,给陆强接风宴也还继续。
直到晚上,雨才歇,空气格外清新,扫去天燥热。
他们吃饭是在饺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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