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然睁开眼，却看见龙床帐顶上
繁复绣纹，他缓缓起身，撑开寝殿
角长窗，望见
外头春日悠悠碧水，颤抖着被柳枝轻点，带着眷恋舔舐着虚无片。
他皱皱眉，梦中姑娘又出现。
她面容模糊，声音却那
清丽动人。
阿暖告诉他，或许某日，他们有机会相见。
又或许此生，再也不见。
“或许在未来某日，然后，
与你经历许多事，也终于成为现在。”
他紧紧环抱着少女手，慢慢道：“朕只要眼下，不问将来。”
郁暖恍惚着，只是继续道：“您也说过，是个小骗子。”
“所以不要信，因为自己也不懂得那究竟是怎回事。”
她想说，或许你等不到。
自己脑袋上耳朵，才摇摇头道：“知道，狸奴寿命不长，很快就要死。”
她说：“迟暮老矣，没有法子，陛下。”
郁暖叹息道：“该感激，还是年轻样子，没让您看见迟暮老去。”
“您直都知道罢，最害怕看见白头发和苍老容颜。”
在郁暖泪水痴缠下，皇帝拧眉答应她，只今晚不看太医，明天仍是要接受医治，她再是任性也没有用处。
那都是机缘，她也不懂得这许多。
宫人为他整理衣冠，男人合眸静思，听见外头高德海声音：“陛下，今日是去周家日子，侯爷托奴才与您说，秦家设场宴，您不若去瞧瞧新鲜，也好会会那崇北侯。”
皇帝听见自己嗓音，不紧不慢，低沉优雅道：“走罢。”
或许，们终将再次相见。
可是她终究没有开口。
郁暖慢慢闭上眼，唇边却带着点安详愉悦笑容。
也许再次睁眼时……她便能见到她陛下。
……
当日夜里下场大雪，鹅毛似雪洋洋洒洒漂浮下来，在天地间悠悠摇摆，似带着无尽缠绵依恋。
屋内熄灯，却隐隐温暖如春。
郁暖终于在黑暗中对他说道：“陛下，也是爱你。”
他沉默着轻抚她长发，却并不开口。
郁暖笑笑道：“不知道，这是不是现实，但若这是，你会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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