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个孩子,又没有修饰容颜,遇见她仆从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恭敬行礼。
偏郁暖并没有感觉似,着身奴仆衣裳垂着眸。
当郁暖问起南华郡主身边丫鬟,有关她娘亲身子事体,那丫鬟却叹着气道:“大小姐,夫人不好,身子日譬如日沉些,药也用不进,饭也吃不牢,心心念念着您呐!那可真是盼得海枯石烂……那可可真是……”
这丫鬟边说着,还挤出泪花儿来,那袖管擦着眼角,胸口起起伏伏,看着快要歇气儿,副哀莫大于心死模样。
郁暖认真觉得,有些浮夸,很迷离。
周来运家也只是叹气,依着郁暖想法去做。
事实上,她和郁暖都明白,只要她从余姚山下来,她动向都会被禀报给陛下。
但自家姑娘这般,也不知是有恃无恐,吃定陛下宠她,肯陪她游戏,还是真不懂得。
因着南华郡主病,郁暖中途都不曾停歇多少时候,她只想快些归长安去,看看南华郡主是否有事,或是……即便是最坏打算,她也得回去。
城门口不曾遇到几何盘查,郁暖路引很硬,盘查人甚至不敢详查,便放行。
去罢。”
她没想好怎面对皇帝,见到他时想起噩梦,时又觉得他高深难测,自己也要被他玩弄于鼓掌。
这个当口,见面不好。
于是隔日,周来运家便轻装上阵,乘着马车远赴长安。
她行总共带三两马车,其中两辆都是江南特产,而郁暖和阿花妹妹便坐在第二辆,穿着朴素衣裳扮作奴仆。
但她认为这也很正常,毕竟主子病,侍候丫鬟难过也算是忠心。
郁暖跟着周来运家进主屋,刚踏入,便见朦胧纱帐间,有道人影儿。
忠国公府距离皇城很近,从城门口归去还要段时日,郁暖便抱着阿花妹妹,自己也苍白着脸打瞌睡。
这几日来颠簸,都叫她疲惫不已,虽还是按时吃药,但郁暖自己也知晓,心口疾病直困扰着她,从未消散过。
她睡会儿,才到忠国公府门口。
周来运家下马车,亲自去与守门者分说,由于她身份是家仆,便从侧门进入。
郁暖下车,便跟着周来运家,抱着阿花妹妹去南华郡主正院。
郁暖仍有些忐忑。
她赌便是件事情。
那就是陛下即便知道她回来,也不会强迫她。
所以只要她作出不想见他模样,他那样绅士温柔男人,定不会勉强。
他在郁暖心中形象很矛盾,但至少在她上余姚山后遇见他,他就是这样温和着纵容她,更像个长辈般行事克制,极有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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