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郁暖认真问她:“现下山上能行路没?”
周来运家微笑道:“能,趁着天光整好,路也平坦,您若想要去庙里也成。”
郁暖便点头道:“收拾收拾,沐浴过后,想去庙里上柱香。”
她就是忐忑,临时抱佛脚也好,求佛祖老爷保佑保佑,让她母子平安便好啊,没人为她求,她自己求也很安心。
周来运家这趟没反对,笑眯眯侍候郁暖沐浴,又给她穿件灰色朴素衣裳,手把手将系带系上。郁暖照着铜镜也觉得好着,那可是通身虔诚认真,佛祖定会被她感动。
“还有啊,你真只有八个多月吗?”
“太胖罢?明明没吃那多。”
她也不晓得,胎儿过大会不会难产啊,听上去有点可怕。她甚至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力气能顺利把孩子生出来,想想便有些忧心。
郁暖想着,又四脚朝天瘫在榻上,不知不觉便睡着,长发凌乱铺散在榻边,她面颊红扑扑,睡得有些香甜。
隔天周来运家服侍郁暖起床。
真评价道:“他看着文质彬彬,其实不算甚好人。回想下,套不少话,自己倒是句没多提,城府太深。”
虽然棺材铺老板之类并不是实话,回想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闭嘴,她可能会被打死吧?
不被打死也好不到哪儿去。
“咱们离他远些,万他往后再路过,你也不要放他进来。不然会生气。”
周来运家:“…………”这叫奴婢怎接话呢?
然而上山路上,郁暖便发现后头直有轿子跟着,虽说算不得近,但也没有离得很远,让她觉得有些不适意。山路清幽僻静,原本她带着个仆从走,便能感受更多妙处,如今有堆人跟在后头,便
郁暖难得能睡到接近晌午,便有些叹气与她抱怨道:“最近愈发嗜睡,醒来日头当空照着,都不想出去走走。”
周来运家柔声安慰她:“您已经起很早啦,都没有错过午膳呢。”
尽管她非常真情实感,但郁暖仍觉得自己被讽刺。
什人才会每天觉醒来吃晚饭啊?
郁暖觉得自己忽然有斗志,她得证明下,自己其实没那懒,况且多走路也好,昨晚睡前……睡前??她好像还在担心难产来着?
郁暖认真道:“听见没呀?”
周来运家老老实实道:“懂得。”但真来奴婢不敢拦,您要不自己把人轰走。
待回主屋,郁暖个人坐在榻上,透过茜纱窗看着外头烟雨朦胧,还有汪清凌凌池水,忍不住叹口气。
好日子要到头咯。
她摸着肚皮自言自语:“宝宝呀,你甚时候才能出来和娘亲作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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