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侍卫不敢松懈,近前稍看,立即干脆恭敬礼,躬身放行。
再里头,马车不能通行,郁暖便只能下地来走,却不妨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她认出来,这是上趟那个太监,通身深蓝锦服,袍上刺鹤,绣纹繁复。郁暖仍旧不懂品级,但她至少能看出,这人品级很高。
她才恍然,原来上次太后寿宴,或许派人接她根本不是太后娘娘。
只是她没有太多惊讶感觉,仿佛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
清泉连忙点头:“诶好……小祖宗你可甭吃,这酒你也吃得醉,真要进宫岂不连仪态都失?不若与太后娘娘那头通融则个,咱们明儿个再去吧。”毕竟,自家主子现下真个不成样。
郁暖喉咙里哼声,只是醺醺然说道:“就这样才好。”
清泉无奈,又是命人套车,又是给她披上外衣和披风,只怕她中途又着凉,到时岂不病上加病。
郁暖又打开妆奁,拿出块盾形玉佩,让清泉给她装在荷包里。
这块玉佩很明显是男人用,她个子娇小,人又生柔中带弱,用这雕工煞性玉佩,怎瞧都很显眼,而且还不搭调。
得,就在不远将来,这根弦或许就要断裂开来。
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但只怕是死不成,也不能活。
还不如痛快干脆些,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以,她还是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在天子怀里撒娇卖痴。
他再拒绝,她就哭二闹三上吊,粘进他怀里乱蹭点火打死不出来。
那太监已然上前,对她跪下行礼,郁暖怔,让他免礼。
接着他起身,对着郁暖脆声恭敬道:“夫人金安。陛下在紫宸殿等您,
尽管已然到早春,早就不似她嫁给他时候那般冷冽,可傍晚天色仍是有些冰凉。
郁暖披着厚厚大红色斗篷,伸手带上连帽,面前便是圈雪白绒绒兔毛,使她显得更小,张苍白小脸却因着红色映衬而稍有点缀,肤色却更是雪白。
郁暖被清泉扶着上车。
临安侯府并不在内城圈,故而马车到达皇城时,已然过大半个时辰。郁暖有些困倦,但借着酒意,双杏眼仍是明亮。
外城守卫见马车,并不放行,刚要讨要谕纸,却见车内伸出两根属于女人雪白纤细手指,柔软中指上挂着枚精致盾形玉佩。
这次定不能让他再拒绝自己。
为脑壳,阿门。
郁暖握着酒盏,眼神已经有点乱。她抿口细细品味,对着清泉认真评价道:“这个口味不好,以后想吃苹果味。”
清泉脸更僵硬,她真无言以对:“…………”
郁暖很认真催促她:“听见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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