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玉也是个日不得安生,好不容易抱新娘子出门,竟在旁人不注意处偷掀盖头看眼,还忍不住嘲道:“脸上涂这厚,涂城墙吗?该不会是毁容,想赖着成这桩婚吧?”
“你才毁容!放下来!”
眼瞧着两人出个门都恨不得打上回,喜婆丫头们赶紧上前,推着新郎将人抱进喜轿。
新娘出嫁,三朝回门,回门宴时,明檀见白敏敏面色红润,光彩照人,也在宴后与她打趣会儿私房话,白敏敏怎说也是个新嫁娘,说起闺房之事总有几分羞恼,是以时时不忘转移话题。
“今儿你家殿下怎没来?大婚之日他也只堪堪露个面,还不是同你道来。”
端心慌,若有什大事,殿下定会主动说与你听,未与你说,想来也没什大事。”
这倒是。
明檀点点头,也没再多想。
虽没再多想,可明檀本也打算要问问江绪,奈何江绪近些时日忙得难见人影,她亦事多。
沈画平安给李府添位嫡长孙,阖府上下都喜气洋洋,李祭酒素日谦逊低调,也难得允在府上大肆操办回百日宴。
“他最近忙得很,成日在外头,回府也常是径直去书房,你与章世子大婚当日,他清早才从青州赶回来,可不就只来得及露个面。”
白敏敏点点头,见四下无人,倒难得说起正事:“北边是不是要起战事?瞧父亲近些时日也忙得很,府中忙着给备嫁那会儿,外院也是日日门客不绝。”
明檀不置可否,只是听到“门客”二字时,有极细微思绪在她脑海中闪而过,她时也未抓住,甚至不知那种瞬闪过微妙感觉到底因何而来-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很快又近年冬至。
明檀倒是在某个夜里寻机会问问江绪,她爹爹是
明檀前脚参加完沈画孩子百日宴,后脚又忙着给白敏敏添妆――这年底喜事桩接着桩,最为热闹还得数平国公府与昌国公府这桩婚。
两府俱是显贵高门,新人又男才女貌两情相悦,端是金玉良缘人人称羡。
成婚当日,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红妆十里遥遥曳地,皇后更是难得出回宫,专程为这对新人主婚。
白敏敏与章怀玉也算得上不是冤家不聚头,别人家成婚,新娘子都盼着新郎早早过关迎亲,少不得还要交代亲朋好友少与他为难闹腾,可到白敏敏这儿,却是自个儿亲自上阵出谋划策,会儿说这诗谜太简单些,会儿又觉得喜鞋藏地方不够隐蔽,还不忘叮嘱家中小辈,在外头拦新郎官时记得多要些利是封红,定要他好生出回血才算解气。
瞧她那斗智斗勇劲儿,很有几分不想嫁出去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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