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初初进屋时,只觉得连下脚地方都没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无法想象个姑娘家要如何在这样屋子里住上十几年。
可听刘嫂那语气,她和她男人还颇为看重这闺女,旁人家根本就没有个姑娘单独有间屋理儿,而且她和她男人等闺女嫁人才要个男娃娃,已是十里八村都找不着看重。
明檀也不知说什好,与江绪小声感叹好会儿,然江绪却道:“其实大显七成以上百姓,都过得不如他们,有屋遮风,有食果腹,是许多百姓毕生所求之事。”
明檀怔怔,时有些难以想象七成到底是多少人。
今儿白天天色便不好看,有下雨之兆,果然两人没说会儿话,外头就下起雨,起初雨声淅沥,而后愈来愈急,愈来愈重,豆大雨滴从屋顶缝隙里头砸下来,砸出水花,四溅开来。
檀弯唇笑道。
“咱这地方不兴这个。”被唤作“刘嫂”妇人摆摆手,“二位安心住上晚,今晚也没啥吃食,馒头咸菜,你俩将就下,明儿早给你们做肉糜粥。”
“不用刘嫂。”明檀忙推拒,这地方破成这样,想来肉也不是什寻常吃食,哪好意思让人拿出来招待。
“这有啥,咱家不富贵,肉还是吃得上,男人打猎厉害,十里八乡那都是这个,”刘嫂竖竖大拇指,脸上是掩不住骄傲和满足,“男人对和娃娃好,每回去镇上卖猎物,总要捎两斤肉回来,你们不吃,家娃娃也是要吃。”
她刚说到娃娃,怀里头奶娃娃就哇哇哭叫起来,她熟练地哄着,又抬头道:“那你们先休息,先去喂娃。”
屋顶指宽缝隙不止条,个木盆显然接不全。江绪将那木盆放在要紧床榻之上,又将坐在榻上手足无措明檀抱至床角:“你睡这里,不会被雨淋到。”
“那夫君你呢。”
这半边不会被雨淋到地方显然塞不下两个人。
“本……坐着就好。”
他
明檀忙点点头。
待刘嫂走后,明檀望着她送来木盆,半晌没说出话。
从前在府中,她也见过下人用木盆接雨水,可那都是整排放在外头屋檐下,接满便换,以防雨势过大拥堵水渠,她从未想过,人住屋子里头也需要摆盆接雨。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人住屋子能简陋至此,且还是这地界十分殷实人家。
听刘嫂说,他们住这间屋子是他家大闺女出嫁之前住,屋里靠墙摆着张木板床榻,梳妆台……也很难称得上是梳妆台,上头摆满杂物,桌角不平,摇摇晃晃,张陈旧小圆桌,上头摆着套半旧不新陶制茶具,两个茶碗都缺口,再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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