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檀哑口无言。
她为何会觉得自己过得辛苦呢,只不过是念念私学做做功课学些规矩绣绣花儿罢,如若她死活不肯做,其实也无人
“……本以为那庶姐走后日子会松快许多,可谁知道日子却愈发过得辛苦,每日要习琴,要刺绣,还要去昌国公府上私学。”明檀就差掰着指头数,“原本母亲想让去周家上私学,周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名士辈出,在京中女子私学里头也甚为出名,夫君知道最后为何没去吗?”
“为何?”江绪很给面子地接句。
“那时南鹊西街未通,去周府要绕上大圈,卯初就得出门,那最迟也得寅时三刻起身,可太早。昌国公府就近多,寅正二刻起床都不算晚。”
“卯初出门,为何寅时三刻便要起身?”
“洗漱、梳妆、更衣、用早膳……可不得要寅时三刻就要起身。”
明檀这会儿也不藏着掖着,径直拉着江绪往小舟走:“夫君,快来。”
上小舟,明檀正想和江绪好生解释番自个儿这番安排,然江绪宠辱不惊,熟练地解开麻绳,任小舟随水飘荡,还垂眸执壶,给自己倒杯酒。
……?
“夫君早就知道?”明檀迟疑问道。
江绪未答,只看她眼。
江绪想起她在府中晨起时诸般种种,忽然懂。
明檀托腮继续道:“幸好没去,周家私学太可怕,日得念三个时辰,回府后还有许多功课要做,若回府后再学些别,日也不必歇。”
明檀又絮絮叨叨说些念私学时候事儿,还有自个儿学琴不认真被先生罚。
她说这些其实是想安慰安慰江绪,她自出生起没亲娘,爹爹又不止她个女儿,外任数载,她在府中时刻为着成为京中贵女典范而努力,过得颇为辛苦,也算是与他同病相怜。
没成想江绪想想,忽道:“你上私学时,本王应是去西北军中,西北多旱,军中每日饮水都有定量。本王记得有回去敌营刺探军情被发现,逃出来后迷路,两日,bao晒,本王与同伴都未饮半滴水,差点渴死在回营途中。”
明檀心下不免失落,并且有点点生气。亏她还路打岔找借口,绞尽脑汁引他来映雪湖,没成想他早就知道,那还算什惊喜!
江绪见状,沉吟片刻,解释道:“暗卫见云旖单独行动,禀给本王,但本王并不知王妃准备什。”
喔,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过来都来,明檀静默片刻,还是调整下心情,积极给江绪添杯酒,然后按预先所想那般,将话头引至幼时,和江绪说起自个儿垂髫总角时事儿。
江绪静静听着,也不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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