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柳姨娘被拘来后,半分狡辩也无,只梨花带雨地哭,将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又道自己诸般种种,都不过是爱女心切,侯爷和夫人如何对她都行,但明楚怎说都是侯府血脉,年纪又小,望侯爷与夫人可以从轻处罚。
明楚也是全盘认下,只不过她是另作番倔强不肯流泪姿态。站着诛心控诉番,说什自回京后父亲待她便不如从前,又回忆起从前在阳西路时,父亲带她骑马,带她去山林间摘果子,还带她去军营看士
倚云院是柳姨娘院子。
柳姨娘和明楚出事儿?
明檀隐隐猜到些什,还没睡醒似,懒着嗓音道:“梳妆,咱们去凑凑热闹。”
坐到妆奁前,明檀醒些神。对着铜镜左瞧瞧右瞧瞧,她又改主意:“算,便是这般素净苍白些才好。”
她顺便挑件素净衣裳,带着绿萼素心,往兰馨院去-
沈画,破坏与她之间多年平衡。
也是因着这缘由,她才敢铤而走险,遣人装作匪徒,拦路截下沈画,损她名声。
依她所谋,明楚本该与李司业府上二公子顺利相看。明楚相貌不差,愿意好好说话时候,也比般女子活泼喜人,即便最后知道相错人,李府二公子也会对明楚留有几分印象才是。
有这几分印象,再加上沈画被掳半日失名声,推进李府二公子与明楚婚事,自是要顺遂许多。
可谁能想到明楚竟蠢得在第步就遭沈画算计,其后更是蠢得自作主张换马车,将明檀拉下水!
此刻兰馨院花厅,明亭远与裴氏正坐在上首,柳姨娘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明楚倔强站着,也红眼眶。
裴氏管理内院多年,本就很有几分手段。平日有些事儿随手翻篇,那是她不想追究,可今儿这桩她想追究,不过个下午功夫,事情便查得清清楚楚。
匪徒何人指派,从何而来,安在兰馨院眼线是哪几个,又做些什事儿,全都摆在明亭远眼前,清二楚。甚至连明亭远身边,都揪出颗柳姨娘安插钉子。
至于柳姨娘为何有如此多私房钱寻人办事,在阳西路是否有借着侯爷名头收受贿赂,裴氏只摆出查到账册,并未深究。
明亭远初闻此事,自是震怒!
若明楚与沈画车,沈画被掳,而明楚会武,逃过劫便无人怀疑,也不会得罪明檀与裴氏。只损个寄居在此远方表亲,裴氏哪会往深里查。
现下全毁。
她冒这大风险为她这好女儿周全婚事,全被她这好女儿愚蠢毁得干二净!-
明檀醒时,已是日暮。
绿萼见她醒,忙兴奋上前道:“小姐,倚云院那两位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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