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睫毛闪,眼泪直接往下砸。
休克昏迷。
陈异在ICU昏迷十天。
苗靖寸步不离守在ICU。
病床上人安静躺着,磁共振和脑检查报告让人忧心忡忡,苗靖轻触他手臂上伤痕,消瘦枯槁脸颊和紧皱眉心,神情平静又茫然。
火势在瞬猛烈,那恰好是台球厅里客人玩得最尽兴时候,台球厅又在地下室,属于三级建筑,易燃,场地又宽敞无遮挡,浓黑烟味直接张牙舞爪席卷过来,瞬间片晦暗,听见有人囔囔着着火,陈异脸色遽变,个健步冲过去查看火情,波仔大声呵斥疏散人群,毛毛躁躁学生们推搡着往外跑,踩踏尖叫声不断。
室内浓烟滚滚,人个个从黑烟里头逃窜出来,消防车和救火车同时到达,火势蔓延四周,心悸围观者众多,等到苗靖崩溃狼狈赶到时候,天空飘洒着黑色烟灰,眼前片焦黑颓垣败壁,污水在地上流淌,有人心有余悸满脸黑灰擦肩而过,台球厅招牌已经完全烧焦,霓虹灯入口咧着丑陋黝黑嘴,全副武装消防员用喷枪熄灭余火。
苗靖没找到陈异,也没找到波仔或者任何张熟悉面孔,她颤颤巍巍走过去,脸色苍白凄惨,喑哑呆滞声音问里头人怎样。
【暂时不知死亡情况,未发现烧焦尸体。】
【从火场救出几名昏迷男子,数人轻度烧伤以及踩踏和吸入性伤情,都已经送往医院。】
其实想很多。
想他十几岁时候,副桀骜不驯模样出现在陈礼彬病房,想他骑摩托车摔断腿躺在病床上满不在乎说z.sha,想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说老子最有出息,想他怒火滔天眼睛发红冲她嘶吼让她滚,想他缠绵情动喃喃念她名字,想最后分别之际他那抹淡淡忧伤笑容,想这十几年来两人各自经历人和事。
每天在ICU门口探视陈异人不少,苗靖见过很多陌生面孔,不知道他有这庞大交际圈,她睁着微肿发红眼睛,心不在焉应付着,卢正思陪
“……有没有看见个男人,很高,体格很结实,寸头,五官很浓,是这家台球厅老板。”
“陈老板?”旁人插话,“他是最后个被抬出来,已经送到医院去。”
苗靖全身如冻,大脑如针刺痛,片空白混沌,呐呐道:“知道,谢谢。”
波仔满脸黑灰,全身狼狈守在ICU门口,看见苗靖蓬头散发赶过来,眼圈先红。
“还好台球厅空间阔敞,火烧得慢,把人都送出去,异哥拿着灭火器冲进杂物间,他怕里面有人……那些都是学生,他到处找好几圈……找到他时候,他蜷在角落里,已经休克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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