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
最后机车停在山顶处缓坡,陈异咧嘴笑,问她爽不爽,来个特飒爽耍酷式下车,支着手臂坐在地上吹凉风,苗靖绵软无力爬下车,个不着力,直接摔在草地上。
她哭得满脸通红,涕泪横流,鬓发绒毛全沾在面颊脖颈,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肩膀还抽抽,哽咽着打嗝。
山风过耳,空气甘甜,阳光热烈又清透,青草茸茸,有鸟叫莺啼,陈异不管旁边人哭得厉害,叼着根草闭眼睡,后来睡醒,发现苗靖也哭累睡着,细胳膊细腿蜷在草地上,凌乱发丝黏在白皙面颊,眼尾还挂着泪痕,小巧鼻唇紧紧皱着。
他拍醒她:“苗靖。”
苗靖朦朦胧胧睁开眼,眼泪洗涤之后,心特别安静,情绪也特别平静,好像烦恼都很遥远,往事也不值得回味。
方走,最底层人群有最强烈生命力,这个时代只要有手和有脑子,气候长夏无冬,不会让人饿死冻死,她有很多工作都可以做,也可以吃苦。
过人行道,有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猛然刹车支地,车上人伸臂把她横腰揽,苗靖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喊出口,扔摔在摩托车上,她心砰砰跳,跌撞在他手臂,是那股熟悉好闻男生气息。
“陈异——”
苗靖尖叫,车子车速不减,颠簸扭动,她姿势不端正怕跌,只能死死揪在他身上。
“你性格还挺倔,跟谁学?”陈异大笑,“从小就这样,挺招人讨厌。”
“起来。”他把她拧起来,“回家。”
她神情愣住。
陈异已经戴上头盔:“就当做件好事,等高中毕业你再滚,你老家那破乡镇中学,什狗屁玩意,还不如不念。”
“上车。”他不耐烦,“快点,回家做饭去,饿。”
苗靖颤着手脚慢慢爬到摩托车上,战战兢兢:“可以慢点吗?摔下去会死掉。”
“你要带去哪?”她大喊。
“带你庆祝下。”
摩托车左拐右拐,在车流中不断穿插,拐到城郊山里,车速再档档往上提升,已经开始超速行驶,罡风把两人衣服灌满,耳边都是尖啸声,身体开始失重漂浮,苗靖受不这种刺激,头脑空白,口干舌燥,看他提起前轮,猛然个飞速跨越,两人身体腾飞在半空中,闭眼死死巴住陈异后背。
“陈异,陈异,害怕,停下来,停下来……”
他在山道上左突右进蛇形飚动,开始花式耍酷,险险飞驰在悬崖边缘,苗靖全然承受不住,已经头皮发麻四肢绵软,最后甚至吓得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脑缺氧关系,哭得格外惨烈酣畅,闷在他后背嚎啕哽咽,头盔湿透,他后背衣料也湿透,又很快被热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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