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是陈异守着,苗靖后两天就是期末考试,考完试后也会过来陪着,两人坐在长椅左右,陈异从兜里摸出个新款手机,低头玩游戏,苗靖捧着本英语单词本,两人泾渭分明,各不干涉。
魏明珍跑医保,跟单位请假,各处办事,也拿着陈礼彬银行卡和身份证去银行取钱缴费。
陈礼彬在ICU住七天,直无康复迹象,家属签放弃治疗书,魏明珍和陈异都签字,转入普通病房。
大家都好像松口气。
U门口,感觉他似乎更高点,把身后光线全部遮住,寸头稍长,染成烟灰色,黑色T恤外套着印花衬衫,脖子上叮铃当啷挂着银色项链,完全青春嘻哈风格,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睛也许是熬夜原因,眯得烦躁狭长,浓重烟草味随着步伐扑来。
苗靖不认识,他好像……完全换个人。
看见她直愣愣盯着,陈异微微弓身,低头打量眼前人,幽戾冷漠眼神落在她脸上,苗靖扭开脸,目光看着ICU大门。
他懒懒发问:“怎?”
魏明珍泪水涟涟迎上来,跟陈异解释那天情景,又让他进去看看陈礼彬,这是第三天,人还没醒。
陈异进去看,高大斯文男人面色死白,眼眶内陷,躺在床上任人摆布,他面无表情站几分钟,回来往座椅上重重靠,沉着脸、嚼着口香糖没说话。
这是他父亲——魏明珍和苗靖、其他人关系都要往后靠,ICU门外每天都要人守着,理所当然要陈异来守着,至于后续治疗怎办,人能不能醒过来,ICU费用三千天,也是陈异要考虑问题。
魏明珍哭哭啼啼说起这些话,陈异深幽目光在她脸上转,冷嗤声:“你这时候倒是看得起。”
他未成年,今年才十六岁。
“都是家人,咱们起想办法度过难关。”魏明珍把苗靖往前推把,“他是家之主,烧香拜佛、想办法也要让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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