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带娃,就是这么任性。
“发烧不能淋浴,待
与苗伍一样,颂也没办法克制自己睡眠中的行为,身为鸮类,过于灵敏的警觉性和应激反应都是刻在他血脉里的本能。他祖先头部的长羽,能准确感应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瞬息之间做出激烈的反应,颂也一样。
清醒时,他尚不能做到完全自控,更何况睡着后?
颂突然理解了历史典籍中,某位曹姓枭雄的知名语录:“吾好梦中杀人”。鸮与枭本性相近,若是一起睡,冒失的小蓝毛不小心乱拱到什么关键部位,颂严重怀疑自己会现场表演一出梦中杀人。
不对,是杀鸟。
为了不看到血溅当场的画面,颂只能埋头认认真真做卫生。
“不行,”颂沉吟片刻,果断拒绝了执澜:“你在次卧睡,我去收拾一下。”
“为什么?”执澜瞪大眼。
颂不想回答这种很傻的问题,将黏人的小崽子从怀里揪出来,转身去了次卧。
闲置已久的房间里满是灰尘,这里上一次使用还是几年前,苗伍休假时曾暂住过几天。
苗伍算是颂的发小,一只出生于巴洲所的s级猫科类人,与他一样是alpha雄性,常年为军方服役。那只花楠虎一身臭毛病,睡着了还不忘磨爪子,好好的床屏被他挠得破烂不堪,连床头柜上都布满了抓痕。
主卧里的执澜压根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性,他仍在纠结:为什么颂叔叔明明愿意把卧室分享给自己,却不乐意和自己一起睡。
执澜小时候曾看过一部科教纪录片,有关始祖飞禽的生活习性,鸟巢里的大鸟用自己的羽翼护住雏鸟,像一床暖和的棉被,还会用鸟喙梳理崽崽的羽毛,这种细致贴心的呵护,小蓝鸟也很想要。
执澜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琢磨歪点子,奈何智商有限,他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赖在主卧,直到颂做完清洁回来,执澜还是没能想到有效可行的办法。
“我给你煮了小米粥,吃一点就去睡觉,”颂端着手臂站在床边,仔细观察小蓝毛的脸色,看到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稍稍放下心来:
还好,挺精神的,没烧傻就行。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宠物,蛋丁的德性就是随了它的原主人苗伍。
颂嫌弃地喷出鼻息:唯猫科动物与小孩难养也。
不对,小孩也有好养的,自己那只小鸟就挺好的,除了话唠一点。
颂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找来抹布和拖把,慢条斯理地开始进行清理工作。垂落的额发遮挡了视线,颂空出一只手腕将头发拨到耳后,愣了会神。
小蓝毛想和他一起睡,颂是没想到的,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并非他不愿意接纳这只幼崽的亲近与依赖,而是他无法规避自己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