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好疼哦。
“我,”她咕呶声,“我不是成心的。”
若是成心的还了得,景深便自认倒霉坐下,夏意这才从篮子里拿出另外一根编好的五彩绳给他:“这是立夏绳啊,京城没有么?立夏戴上立夏绳,整个夏日都不疰夏的。”
京城就算有,也是男儿家也不戴的,至少他没戴过。
“且信了你。”他接过立夏绳,往左腕上戴却怎么也戴不好,遂长臂伸去她面前,“你帮我系。”
“景深还没起么?”
“想到是。”
“那我先给李叔他们。”
于是跑去临院给李叔、阿宝以及阿溟三人各一根彩绳才回院绣小花,先生稍坐了会儿就去不远地方与村人买樱桃了,唯有景深还在屋里大睡着。
如今他吃得越发多,睡得也越发久了。
画功指不定不如从前,若是回去教他看了定又是一张冷脸,他可不愿见,所以那时便同延祚先生说愿学一二。
只这许久一直没去罢了,既如今夏意有了忙活事儿,他也能每个午后去请教请教,也不算哪般无趣了。
主意就此打定,此后几日雨天又是寻常过法。
及至四月初雨停,初二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
立夏日必备三样东西乃青梅、樱桃与鲥鱼。然鲥鱼出扬子江心,非寻常百姓能得,故只能用河里鱼虾替代,夏先生又在厨里大显身手做了条号称“假鲥鱼”的边鱼,颜色玉白,瞧着便诱人。
“噢。”她乖巧上手。
夏先生装着一篮樱桃回来时就见这场景,眼皮一耷拉,走近冷声问:“便是绳子也不会自己系吗?”
景深有些慌,解释道:“只手系不上。”
说完见先生手上也系着根一模一样的彩绳,心下失
这话有几分耳熟,像是从李叔那儿听过,好似是……好似是前几日他提起他养在含玉的猪时说的话。
咳。
景深才不是猪,他比猪俊郎千万倍的,是书里说的清隽佳公子。
“这是什么?”睡醒的清隽佳公子忽然出现,指着她腕上的彩绳问。
她抬头,猪头——景深的头就凑在眼前,她毫不拖泥带水,一掌推开,掌心挨着他脸时还发出声清脆声响。
再有正是夏初林笋盛时,做了道傍林鲜,更重要的是姑娘家当吃的豌豆,立夏日吃豌豆荚,便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姑娘们皆愿多吃,除豌豆荚还有豌豆糕……
景深统统吃得欢快,比先生加夏意两人吃的都要多,哪里还有半分的矜贵在?
午歇后夏意从屋里取了几根五色丝绳出来,自己腕上系着根,到堂屋时只夏先生在。
“爹爹,你的绳子。”
先生一笑,接去戴在腕上,如此来,他身上的光彩除了袖摆上的小红石榴,就是根五色丝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