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寔仍旧是神色淡淡,轻笑声道:“我不知你是如何看她的。”
这个她,除了是夏意
结果自然是被人提了出来,春花见这四人偷听,臊红了一张脸要走开,易峰忙好言拦住她,使了个眼色教人走,只听他在背后说过几日就请良人说亲去。
这等表白心迹的故事,夏意在书中看见过好些,这却是头一次当面听,走去桑林外头脸蛋儿还红扑扑的,就像是有人同她诉了衷情。
“你脸红什么?”一旁景深不解风情问道。
这话让她怎么答?因别人幽会而脸红?夏意扁扁嘴,含糊道:“热的。”
暮春时节是有些热意……
,拿出这几日苦学的本领开口来:“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他起得深情款款,收得气势恢宏,背完这首小诗时起先的羞涩也都抛开,直视心仪的姑娘。
而春花姑娘,从他起背时的一脸茫然,到最后就换上了大红脸。
前头什么桑、什么叶的她不懂,后头那句什么心、什么爱的她却明白,这下便轮到她答复来。
桑径上蹲着的的小满:“……”
景深没再问,跟几人坐去了道边一棵大树底下乘凉,小满霸了夏意说话,他则只有被迫同易寔坐在一处说谈。
这个易寔,从初认得他起就端着一派温和,那时只当他和别的书呆子一样,后来见他会给姑娘送吃食,会当着姑娘面一套、背着姑娘面又一套才知他哪是什么呆子,分明得了先生真传是个精明的。
如今每见着易寔,他就会想起花朝那日与他在河畔边说的话。
那时他还疑惑了瞬什么话定要要单独同他讲,不过也只是一瞬,随他走到河畔后就已猜着了大半,无非是和小姑娘有关的话。
有些不安,还有些不爽,于是先发制人问他所为何事。
“三哥,你教他的?”
易寔掩着唇,像是在憋笑,缓了缓才答:“不是我教的,只是他几日前管我要了本《诗经》去,后来又零零碎碎地问了我几个字……没想到是用在这儿。”
也不知他是怎么选的,倒一选选了首应景的表白小诗来,虽诗中是女子与男子抒情,他这是同姑娘表白心意,但于他二哥如此已然是优秀。
另一端景深与夏意也乐了,这首《隰桑》前几日才背过的,那时夏意还将“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一节抄了几张纸,没想到会教易家二郎拿来表白心意……
一来笑着,二来又在心底替他着急,于是在听到春花姑娘应了好后桑林后头的小姑娘们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