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气温不比山脚之下,虽是夏日烈阳,在山
酒的味道一定很好吧。
李渭见她抿着唇伸手来讨自己的酒囊,挑了挑眉,眼神一跳,将酒囊递给她。
于是她也灌了一口酒,让那香辣的酒浸泡自己的唇舌,直到酒香侵入肺腑,方才咽入肚腹。
这时天还未黑,大约是半下午,两人忆起晌午都未吃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掏出胡饼干嚼。
春天见外头细雨已然停歇,避雨的鸟儿振翅飞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天上云翳虽未散去,却明亮了几分,问他:“我们还要赶路吗?”
紧换下,不然要生病的。”
李渭应了一声好,将手中事情忙毕,起身一看,春天拘谨坐在火旁,偏首看着他处,只对着他露出一只小巧玉润的耳,泛出嫣红的色泽。
春天坐姿扭曲的太甚,听见一侧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起初是箭囊匕首落地的声音,溅起几声脆音,而后是闷闷的轻响,应是衣裳落地的声音。
李渭的声音传来:“春天。”
“嗯。”她含糊的应他,只等他快快完毕,解脱她这诡异的姿势。
火堆旁还烘烤着淋湿的衣裳和毡毯,石洞窄下,根本不容两人卧地而眠,李渭想了想:“刚下过雨,山路难行,还是等明日再走吧。”
春天点点头。
两人在外多日,除去她病中的那几日,无不是日出赶路,日落歇息,鲜少有这样消磨时间的时候,于是两人靠着石壁,守着篝火,一人看景,一人喝酒,闲聊二三,等着夜幕降临。
夜里春天枕着双膝入眠,恍然间见李渭将温热毡毯盖在她身上,她模模糊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被他轻轻推了推肩膀,而后身体滑落,她面颊贴在他温暖的腿上,酸硬的肢体伸展开来,舒适的轻哼了一声,闭眼睡去。
第二日是个明朗霁日,两人往山间行去,山中无路,却有溪流潺潺而下,沿着溪流往里行,针数高耸,杉林蔚然,地上是层层腐层,马蹄踩在地上绵软潮湿,惊起无数虫行。
李渭停顿一下,复道:“闭眼,我过去拿东西。”
她的心猛然一跳,羞的无法自抑,伸出双手严严密密的捂住双眼,把头低低藏起来,那一只耳,已然红若珊瑚,艳如滴血。
似乎有男人低沉的闷笑传来,她耳边轰隆隆的听不清楚,许久之后,仿佛听说他说好了,再忍了忍,才将手放下,慢慢的睁开眼。
他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衣,衣裳有些微微泛白,半新不旧的料子,是以前在瞎子巷他常穿的那身,挽着袖子,眉眼温和,意态闲适。
她一颗毛躁见羞的心也突然安定下来,见他举起酒囊,呷了一口,抿抿唇色微深的唇,让酒在口腔内停留少顷,而后喉结鼓动,一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