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看会儿,听到院门有动静,走出房间。
院门开,涂庚山回来,是被个戴眼镜中年男人扶回来。
涂南站在门口看眼,有点印象,好像是她爸同事。
“你都摔成这样还往外跑,那个展览你就别去,大不让社里安排别人去就行。”
涂庚山说:“手促成活动,怎能不去?”
“麻烦你尽快回医院。”说完涂南离开客厅。
※※※
涂庚山有没有回医院涂南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早就没看见他。
涂南吃完早饭,从屋里走到院里也没见到他人,给医院打电话,对方说并没有见到涂庚山来医院。
说明没去。
庚山对方雪梅还没到那步。涂南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幼年时得到过方雪梅不少照顾,承点恩情,估计他连现在态度都没有。
所以说感情事儿,不管到什岁数都是无解,她只能作壁上观。
水开,涂南把面放进去,盯着那团火。
直到沸,水卷着面条翻卷。
端着面出去时候,涂庚山电话早就讲完,正在吃药。除袋子里拎回来药,还有他常吃胃痛宁,手心里药粒几乎快满把,他股脑塞嘴里,端着杯子咽大口水。
“别别,你为忙这个都摔成这样,就别逞那个能。”同事说着话,看见涂南,“这是你女儿吧,都这大?”
“嗯。”涂庚山看眼涂南,脸色说不上多好。
“咦,记得你女儿就是做壁画工作啊,那让她替你去就行啊,她可是懂行啊。”
涂南问:“去哪儿?”
“你爸啊,”
挂电话,涂南迟疑下,还是去她爸房间。
房门没关,她站在房门口朝里看,就发现人根本也没在屋里休息,要走时眼睛瞥见桌上幅相框,又留下来。
早晨光亮从菱形窗格里照进来,正好成束,打在相框上。
相框里照片是幅唐代飞天壁画,应该是从某本书页里摘下来后打印出来。群飞天。衣裙飘曳,臂带飞卷,飞绕在佛陀头顶。有缓缓下降,有昂首腾空,有手持鲜花,在为佛陀说法散花、歌舞、礼赞,以作供养。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这是她爸最喜欢幅壁画。
涂南把面放他面前,什也没说。
涂庚山把药收起来,看眼碗,面上搭着绿油油几根青菜。
他没动筷子,口气生硬:“你跑这儿来干什?你不是进游戏公司,还能自己画壁画,这能干还有空到这儿来?”
涂南冷着脸,蓦地笑下,“你说为什,就因为你是老子,是你女儿!”
涂庚山脸上阵青白,闭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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