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阮转着头四下看看,两手摊:“这是做生意地方,你怎能指望收容你呢?”
“那你也得想个办法,这事儿还不是你责任?”涂南在凳子上坐下来,拿眼斜睨他:“爸说你妈割阑尾需要照顾,你这个当儿子不回家还在这儿打游戏,要不是这样爸能来?”
方阮翻白眼:“得吧,你是不知道妈那点儿心思吗?她根本没多大事儿,就是想趁这机会把你爸拿下,就是想照顾她都未必让。”
涂南倒是不介意给二位单身老人制造夕阳红机会,但她真是需要落脚地方。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住酒店。”
“能能能,当然能。”方阮起身给她找凳子:“这好啊,回来就来看?”
“鬼才来看你,是来投奔你。”
“?”方阮脸疑问。
涂南说:“长话短说,退出临摹组,本来要回家,现在爸来,你懂。”
方阮抓住重点:“怎个退出法?”
尤其是主城区外,街上眼望过去都是黑黢黢,只有网咖灯牌是亮着。
“叮当”声铃铛响,玻璃门被人把推开。
柜台后面立即有声音招呼:“欢迎光临。”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台电脑屏幕挡住说话人,只看得到个黑漆漆头顶,不时还有阵噼里啪啦键盘声传出。
下面区县做报社记者,又喜静,平常不爱进城,偶尔来趟都是当天去当天回。这次真是赶上好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回来这天来。
到底是亲生,总不能赶自己爸爸出门。
“那你好好临摹,注意身体。”临涂庚山都不忘叮嘱句这个。
涂南挂电话,从坐半天行李箱上站起来,活动下发麻双腿。
如果让她爸知道她画错,还不知道会是幅什光景。
方阮问:“那得住几天啊?”
“就是爸不能容忍那种退出。”
“然后你骗他说你还在组里临摹?”
涂南耷拉下肩膀:“对。”
“那就懂。”
涂庚山是绝对不会容许她离开临摹组,这会儿摆明不能回去。
“方阮。”
听到这声音,那人敲击动作停,从屏幕后面唰地抬起脑袋来,眼看到来人,惊呼声:“涂南?”
涂南拖着行李箱站在柜台外:“就知道你在这儿。”
方阮跟见鬼似:“你怎回来?”
“不能回来?”
今时今日终于体会把什叫做有家不能回。
路上终于开来辆空车。
涂南想想,还是招手拦,坐进去报个地址。
※※※
过晚十点,除吃喝玩乐地方,基本所有店都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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