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
李雾沉默地盯会这行字,改口重发,就个字:好。
岑矜确认着:这个好是在回答第句,还是第二句?
李雾:都有。
岑矜:你说。
元旦假期过后,宜中期末考试紧跟其后。
班级气氛变得紧迫焦虑,同时也有些长假将至蠢蠢欲动。
潜心备考,李雾征得岑矜同意,接连两周没有回家,留校废寝忘食地伏案苦学。
新寝室三位室友与他志趣相投,都是把学习当放松奇葩,他不再被视作异类。
十三号,结束理综考试。
岑矜注视着他,烛光里,少年面孔沉静,如在冥想,以至于有种神性。
待他睁开双眼,岑矜并不好奇他愿望内容,只问:“李雾,你名字为什用雾这个字。”
李雾看她:“因为出生时候外面下着很大雾,爷爷说。”
岑矜说:“可你不像雾。”
李雾怔然:“像什?”
岑矜摁着车锁,四下张望找停放处:“得亏提醒,你才没有错过最后个进球。”
少年倏然绷紧背脊,后颈留存触觉被这句话引燃、叠加……他耳根渐烫,最后不自在地摸下同个位置,才继续跟上岑矜。
回家路上,岑矜去甜品店取她提前订制庆生蛋糕。
墨蓝镜面奶油涂层,上面散布着几粒油画刮印质感星。
当晚,他们协作煮出锅长寿面,分享着吃完,期间还有搭没搭地聊些琐事,有往昔追忆,有未来憧憬,有她工作上,也有他学习上,还有他们同有交集这些日子。
李雾:嗯。
岑矜:没有年级前三十可要抄家伙。
李雾赶上地铁,冲回家里。
屋内除他空无人,岑矜显然工作未归,但他没有因此失落,在书房静坐片刻,按捺不住给岑矜发消息:考完。
三分钟后,女人回复:怎样?
李雾:还好。
岑矜:什时候去掉前面个字,就心满意足。
“像……”岑矜顿顿,说谎:“时半会也想不到。”
不,她能想象。
他是山涧与草木才能凝炼出原生和净谧,是深谷里尘不染溪,扎实苍郁蔓,道尚有棱峰岭。
所以趁他许愿时,岑矜也借机蹭个愿,希望这个小孩可以永远如此,永葆澄明。
―
岑矜郑重其事端来蛋糕,点燃蜡烛,个“1”,个“7”。
她熄灭灯,哼两句英文生日歌,轻轻,柔柔,像荒原里浮游微弱萤火。
跃动烛焰里,李雾度过人生中第个极具仪式感生日。
他十七岁。
岑矜撺掇他许愿,他莫名羞臊,被火光映红脸,推拉半天,李雾才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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