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也听见厕所里放水声音,里面远远传出:“手洗干净,都手洗。”
行吧。
他坐在桌子前,哀悼自己逝去周六美好夜晚。不过洗手间传出洗洗涮涮声音倒是前所未有,徒增些陌生烟火气,心情渐渐平复,甚至比以往都更美丽几分。
他像是借着什壮胆样,从快递箱里拿出页签名卡,握住笔,生疏地写下个自己笔名。
也矣。
“哦,哦。”池良宙才后知后觉地坐起来,又连忙把自己带起来余也身上被子给盖回去。他想想,又再次把那被子掀起来。
余也:?
“说要帮你洗,学长。”他看看表,“这个点般你还没睡吧。马上就好,干活儿很麻利!”
【余也】
余也身上凉,所有被子都被抽走。
“嗯。”
【池良宙】
池良宙脸都是余也睡衣上洗护香氛味道,他又在脸上加些愧疚,“她动你东西吧。”
“她很冒犯。”余也直白地说。
池良宙抖,再次道歉。
监控,不依不饶,“你可不能包庇哦。”
【余也】
余也自己无法下床,只好眼看着她到处搜查。
这人居然从本科生宿舍追到研究生宿舍来,什深仇大恨。
些无聊宿管生活,须紧紧抓住仅有社会职权才行。
落笔有些抖,像他笔下每个角色历经千帆,最后直面自己那瞬间。
笔画有些歪斜。但从开始联系池良宙取那些签名卡,到取完快递还是笔未动心理障碍忽然被打破。好像也没那难。
他又签个。
再签第三个时,已经行云流水。
……
然后床单也被拽下来。床主人因为碍事儿,被客气地赶下去。
余也:……
大半夜,真是造孽。
自己对公共洗衣机洁癖,都是送去干洗。他怕池良宙直接丢进去,“你要怎洗?”
哗——
“你也是。”余也直白地补充。
池良宙连道歉也说不出口,只低着头沉默。
“衣服脱。”余也撑着脑袋在床上俯视自己。
“啊?”池良宙仰望着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十分魔幻,却又十分应景,于是变得更加魔幻起来。
“说不要穿外套上床。”
她首先就拉开窗帘,开放式衣柜也被撩起来查看,最后还开厕所门。
终于在余也劝说下,脸纳闷地离开。
期间被子里人直紧紧抓着自己,应该还有呼吸。
阿姨又去隔壁寝室搜查番,过好会儿,才彻底离开。
他隔着被子拍拍怀里人。后者瞬间仰面钻出个头,脸憋得通红,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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