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倒真很想问问她如何想,可也知晓这小姑子脸皮薄,眼下见她都要将脸埋到砚台里,只好忍住不问。
见陆菀要开口,她忙用颗枣堵住她嘴,“菀菀,多吃些枣。”——
七月初三,望江楼。
沈时葶支着下巴坐在窗边,换两个姿势过后,自己要碟蝴蝶酥总算是出炉。
她忙上前接过,命桃因付银子。
还别说,陆菀将陆九霄那眼睛长在头顶上架势学得有七分像,沈时葶手中笔尖下顿在宣纸上,晕成团黑色。
她想到三年前,屋檐上倨傲少年用口型对他说“看什看”模样,真真像极。
正此时,桃因抱着盆花进来。
见这花,沈时葶脑袋便“嗡”地声响,如临大敌。
果不其然,就听桃因道:“姑娘,楚三公子……又来。”
绘色地当话本子说,沈时葶和薛宁也都知晓。
或者说,这京都无人不知。
就在二十日前,敌军夜袭,边境战乱。
陆九霄只身人闯敌方军营,炸粮仓,还生擒敌方将领,那溜操作简直又炫又骚,当时还是监国二皇子闻言大喜,命他回京述职。
阔别京都三年人,总算要回来。
今日柏杨侯府夫人在马场办蹴鞠宴,下请好些公子小姐,反而使这望江楼颇有些冷清。
她如此想着,便听楼顶“砰”地声,掌柜面色陡然变,嘴里“喲”地声。
就见顶着肥胖酒肚男人出现在楼梯间,是李二。
他走路摇摇晃晃,显然已是喝醉模样。
要说来这李家也不知是走什霉运,偌大世家,日渐式微,前些日子胤国公在朝上说错话,惹得新帝大怒被赏两个板子,这板子赏,那些牛鬼蛇神,能踩李家脚是脚,个个冷
“不要他花,你快让他拿走。”沈时葶窘迫地道。
“奴婢这便命人送回楚家。”
“嗯。”姑娘闷闷地应道。
薛宁忍着笑意偷觑眼这个小姑子,十五岁年纪,正是及笄年华,又出落得仙姿玉色,生辰过,贺家管事便收到好几封拜帖,无不是京都出名喜娘。
其实那个楚久安除人木讷些,其余倒也很好……
陆菀雀跃道:“再有两日,哥便抵京,嗳……自打他去冀北,家里都冷清。”
薛宁笑着往陆菀嘴里塞颗红枣,就听另边沈时葶埋头练字道:“菀菀,你这念你哥哥,怎不见你这两年去瞧他。”
听言,陆菀将枣核吐出来。
她摆好架势,用余光瞥人,凉凉道:“你来作甚?没功夫招呼你,该呆哪呆哪,少给添乱。”
她下变脸,道:“喏,就是这样,他信上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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