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心下
难过，比被李二揪
见陆菀乏力地站在身后，沈时葶指指床尾，“你实在困，便趴
会儿，御医进来前
看着他。”
陆菀点点头，直地坐在床尾杌子上。
她揉揉红肿眼去看榻上人，想他有可能醒不过来，素来不爱哭二姑娘又掉下两颗泪珠子。
她忽然想到八年前日——
那时陆菀堪堪八岁，日随袁氏进宫，独自在园游玩时，恰碰见来看望皇后李二。
为叫陆九霄出出汗，屋内足足燃个炭盆，犹如人间火炉。
偏孟冬夜很凉，沈时葶带着身寒意推门而进，冷热交加，她冷不丁哆嗦下。
那头陆菀已然哭肿眼，瞧见她来，哽咽声，哭道：“哥还没醒。”
陆行远在冀北，夫主不在京，此次冬狩袁氏便未来凑这个热闹，眼下陆菀连个商议人都没有，个白日过去，便听御医唉声叹气，她眼巴巴地盯着床榻上奄奄息人，生怕个眨眼人就没……
陆二姑娘这日，过得可谓是十分不容易。
箭，便是你阿爹都瞧呆忘跑。”
“这可是大功，听说他还没醒呢。”
“何止没醒。”她声音压低些，“听说那箭正胸腔，十二时辰内醒不过来，怕是凶多吉少。瞧，避春园还亮着呢。”
沈时葶捂着唇，竭力将眸酸意压下去。
“笃笃”两声，屋门被敲响，她猛地回头，匆匆上前。
李二恶劣，见着小姑娘便想欺负，尤其还是陆家姑娘。
他说话难听，趁无人时揪住陆菀衣领放两句狠话，直将陆菀吓红眼。
正这时陆九霄出现在长廊下，十岁少年面无神色，瞧见自己妹妹被人揪住衣领，也并未有甚举动。
他只是不冷不热地道：“陆菀，走。”
冷冰冰，他素来不喜欢她。
沈时葶顺着她目光瞧，陆九霄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薄唇微张，毫无颜色，额前布满层细汗，仿佛风吹，便能断去他半条命似，无比可怜。
她接过陆菀盥帨，“来吧，你喝点汤垫垫肚子。”
说罢，她弯腰去擦男人额前和掌心汗，轻轻掀开薄被瞧，他衣裳被御医剪开，露出里头白色纱布，渗着刺眼血。
她不禁抿紧嘴角。
做这种细活，陆菀确实不如沈时葶，是以也没同她客气，让床头位置给她。
贺凛提着食盒进来，瞧见自家幼妹眼下薄红，他递上食盒道：“去吧，给陆菀送点吃。”
沈时葶怔，立即就明白贺凛意思。他是要她假借给陆菀送餐名义瞧
陆九霄眼。
她立即接过，话还带着点难掩哭腔，“谢二哥哥。”
避春园，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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