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之前贺敏那样心悦陆九霄,岑氏与他也不肯点半分头缘故。
然,今时不同往日。
他对上年轻人那双墨色染成眸子,“但知道你与阿凛私下筹谋,孩子,你想清楚,仅仅为忱儿,值得吗?再如何,那位也是你身生父亲。”
四目相望,静默瞬。
贺家小院,二人对坐于石桌前。
相顾无言,贺禄鸣举杯先饮杯酒。
“你是看着长大,你这孩子脾气性子,好坏,不说全解,也算是知晓个五六成。”
他知道,陆家这小子脾气坏得能上天,贺忱死后便没什人能治得他,可五年前,连他这个做爹为保全整个贺府,尚且不敢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满朝上下,无人敢言。
只有陆九霄,初生牛犊不怕虎,将京都搅得天翻地覆,不许人说句贺忱不是。
沈时葶从他背上跃下,“阿爹,二哥哥。”
她跳跳上前,被贺凛扶住,
过问伤势后,父子二人皆是松口气。
不几时,尹忠与秦义也到——
行人回府。
银环,“所以你来救,是因为大哥哥吗?”
陆九霄怔,“不是,自己来。”
正如贺忱所言,总会有。
他想保护保护过他陆家,也想保护她。
他看不得她在别人受委屈,腕磨破那点也不行。
贺禄鸣叹气,“知道阿葶这事,怪不你,若非是你,恐怕更坏。”
陆九霄抿抿唇,低头不语。
“与夫人想过,若不遇良人,贺家便养她辈子,但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你,”
闻言,陆九霄放在膝头指尖微微跳,抬眸看向贺禄鸣。
贺禄鸣笑笑,“们贺家,祖祖代代效忠皇室,可儿子,个死于帝王猜忌,个困于帝王猜忌,女儿,是绝不能与皇家血脉有丝毫关系。”
贺家门外,沈时葶回头看眼与贺禄鸣并行陆九霄,才叫丫鬟搀进去。
身后,男人慢慢收回目光,朝贺禄鸣告辞,正转身时,却又被叫住。
陆九霄顿顿,皱眉道:“今日这事是因而起,不会有——”
“不是要与你论出个对错来。”贺禄鸣打断他,“怎样,伤得不重话,与小酌杯?”
陆九霄猛地抬眸,须臾颔首。
……就算要欺负,那也得他自己来。
不及沈时葶深想他那句“自己来”是何意,面前小路忽然片亮堂,群人举着火把纷纷而至。
是贺凛与贺禄鸣。
瞧见眼前情状,二人翻身下马,疾步走来。
贺凛深深凝眼陆九霄身上血迹,看他还能背着她,便知无大碍,远远吊起颗心悄无声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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