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高寻哽咽难言,“夜里将信件与物件都交由属下,连夜让属下抄小路出城,他嘱咐定将沈家事查明白,回去告知二公子,由二公子将沈姑娘接进京。属下离开役都当夜,天尚未亮,便听闻将军战亡,没忍住,掉头回城门外,谁知城门守兵将属下当成叛军,路追捕,咳咳——不仅如此,甚至有伙来路不明之人意图要命。”
他攥紧被褥道:“都说小将军虚传军情才至役都战败,这其必有阴谋,咳——而作为将军直属部下,猜测,那些人以为知晓些甚于他们不利密辛,才如此穷追不舍。”
贺凛眯眯眼,他猜测不错,恐怕是圣上命李家所为。
“四处躲避下,属下寻到当日稳婆,她并不知二位姑娘是否调换,可她说,当日接生后个孩子,肩背上是有颗斜排红痣,她还说,此乃吉兆,可惜夫人产女后便晕过去,没能听她道喜。”
高寻垂头,愧疚道:“属下对不住小将军,尚未能对证,便受重伤,幸得陆世子相救。”
城,瞭望台上,他身银白铁甲伫立,鬓角都沾雪水。
他握着从城商贩那买只藕粉色绳,高寻当时还多嘴问句。
贺忱笑道:“小姑娘不是都喜欢这种东西吗?待击退西瀛后,不随军返京,先去锦州接她,瞧她浑身素净得很,也不知喜不喜这些花里胡哨物件。”
高寻不解,“将军,属下派去人尚未有回信,此事还没证据呢,您怎就如此笃信?”
“高寻,你信命吗?”他两撑在瞭望台木架上,道:“近日梦见她次数愈发频繁,梦见将她接进京,也梦见她喊大哥哥,还梦见她与同坐在贺家屋顶上,看阿凛与阿霄比剑,靠在肩上睡着。那日在锦州见她面,就觉得她得是妹妹。”
肩背是私-处,高寻不知,可陆九霄还能不知吗?
他与她欢爱数次,她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他不知……
虽是垂着眼,可陆九霄清楚感觉到身侧道锐利目光,他知道贺凛想问甚。
半响,陆九霄嗓音微哑,从喉间挤出个“有”字出来。
贺凛当即红眼,忍又忍,才没将剑从剑鞘拔出。
他顿顿,怅然道:“若真是,这只绳怕是不够,得将这十年,都补给她才是。”
感觉事说来荒诞,除自身,旁人都难以感同身受。
正如当时高寻,只觉得梦境而已,全是无稽之谈。
思此,高寻回过神来,对着面前两个男人道:“是以,也只当将军思虑过甚,并未相信。而西瀛最后战,迎
战无异于赴死,他清楚此战后许是难以返京,夜里,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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