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没应,望着那抹窈窕身姿,忍住喊住她冲动,木着张脸将门阖上。
须臾,他对着紧闭门牖,侧嘴角短暂地勾起瞬,溢出声嗤笑。
陆九霄抚抚胸口,忍又忍,反复呼吸后,心道,她年纪小,不知事。
她根本不知孰好孰坏,若是再长个两岁姑娘,掂量掂量,不必他提点,也知要拼命抓住侯府这颗参天大树。
她不知晓,只是因为年纪小。
闻言,陆九霄简直要气出声来!
行,真行。
她思虑得如此周到,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考量。
是在他往她屋里送吃食物件时,还是在他昨夜陪她游街赏灯时,亦或是夜里与他厮混欢爱时……
他在打算纳她为妾时,人家正计划着领户帖好离京。
出点点湿汗,她甚至不知这汗是为何冒出来。
窗牖处夜风吹,将姑娘那头青丝吹得飘飘扬扬,也将某些心思吹得离八散,更将她糊日脑子,吹得清晰明白。
“世子。”她定定望向他,字顿道:“世子身子已然是痊愈,今夜这帖药,已是最后副,再喝下去便是伤身不讨好。”
不及陆九霄回话,她继而道:“既是如此,这桩差事算是成,世子可还记得当日答应,待您身子痊愈,便放户帖,让离京。”
陆九霄捏着杯盏指腹倏地用劲,若是仔细瞧,男人那勾人摄魂眉梢眼角都在暗暗压低。
年纪小,就是这样无知。
夜里,陆九霄掩被闭眼,眉目紧蹙,直至子时梆子敲响,他随之睁眼。
既是年纪小,就给她时间好好想清楚。
她眼下要走,理由不过是他身
可望着这双熠熠生辉、楚楚可怜、无辜至极美目,他偏是半个字也斥责不她。
这下,他真觉得胸口有些疼。
可他面上不显,以种“眼睛长在头顶上”姿态觑她眼,凉凉道:“那就好。”
沈时葶顿,总觉得他话里颇有种阴阳怪气意思,但又着实瞧不出什……
她端起桌上楠木托盘,“那先下去,世子早些歇息。”
唇角轻勾,溢出分叫人看不清道不明情绪,但很快又被他收敛住。
他面色松,话音轻微上扬地“哦”声,朝她抬抬眉头,“你确定好?没有复发可能?若是复发,可轻可重?到时候出事,算谁?”
连四个问题,直将沈时葶问得窒。
诚然,她也并非那样不负责任人,既说照料他至痊愈,那这痊愈,自然要确保他再无复发可能。
是以,她仅仅是顿瞬,便道:“世子所顾虑也思忖过,会再看察五日,若这五日无恙,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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