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确实是。
前阵子得陆世子银子,他们人才能在锦州活动起来,布几个眼线和暗桩,才发觉那锦州知府暗招募人送往樊安山,陈旭不作二不休,便去“应聘”。
果然不出贺凛所料,樊安山山崩缘由就是人为,那座山里不知藏多少矿石,眼下那山都快被挖穿,能不震才怪。
可他们实在谨慎,进里头与进大牢无异,想出来着实难。且依陈旭看,待到采矿结束,那些帮工领月钱,有没有命花也说不准。
为不打草惊蛇,他还
剑眉星目,朱唇皓齿,气质脱俗,与锦州城内商贾迥然不同,他身上既有英气,也有书卷气。眉眼含着笑意,像颗暖融融太阳。
年幼沈时葶够不到最上头格子里药,搬着小板凳爬上去,男人便虚虚扶住她背,道:“小心点。”
再之后,他将腰间那块昂贵玉解下给她,半弯下腰道:“拿好,等取银钱,就来将它赎回来。”
走前,他望着小丫头那张临摹楷体字,笑说:“字写得不错,天冷,小袄要系紧。”
说罢,他翻上门前那匹马,很快便消失在沈氏药行——
腿,她便自个儿将脚抬上床。
他再戳戳她后背,她就抱着被褥滚进里侧。
这人浑身像是装开关似,连骨头都十分有眼力劲,你碰上碰,她便识地照做。
那截露出衣袖小臂十分瞩目,上头圈青痕,看便是被哪个不知轻重人攥出来。
陆九霄眯眯眼,伸摩挲两下,心下暗道,可真是丫鬟命小姐身,细皮嫩肉,连掐都不能掐,合着还得给她捧到天上去?
此刻,锦州至京都小道上,匹马儿正疾力前行。过京都城门,路奔向贺府后门。
为不惊动府人,陈旭是翻-墙而进。
走至后院,他叩门道:“大人。”
须臾,屋门“吱呀”声被拉开,贺凛披着件薄衫出来,从陈旭接过沓信纸,皱眉瞥眼陈旭,颔首道:“辛苦。”
陈旭浑身脏乱,平素跟在贺凛身侧,亦是个衣着整洁俊小伙,此刻却粗布褴褛,连脸都是黑,似是从那个山角疙瘩出来。
他心下通暗讽,拥着剩下半边被褥沉沉睡去。
锦州天星云层层,皓月随云流动,似能窥见整个锦州城深夜,以及深夜,那些隐秘惊奇梦……
沈时葶翻个身,漆黑眼前顿生白雾,片片雪花从天而降——
似是今日陆九霄那通逼问,她竟梦见五年前那年冬日,这回她看清来人模样。
玉冠束发,白袍窄袖,外披件紧致狐裘大衣,几片雪落在他肩头,化作水,很快便沁湿半边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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