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焦心地回头望望,连连叹气。
世子脾气性子与侯爷简直是个模子里刻出来。他是没见过,哪家父子是这般相处,个恨不得将个打死,另个,则恨不得将对方气死。
可陆九霄混迹花街柳巷多年,将前因后果稍琢磨,便将小姑娘那点子心思猜得干二净。
拿他做挡箭牌是吧?
想得可真美,他陆九霄何曾给人挡过箭?
但到底,没经受住耳后那下又下轻柔啄吻,和那全无章法和技巧取悦讨好……
啧。
骊国是没有宵禁。
此刻已过子时,街巷人烟稀少,但仍旧有两两醉鬼倒在墙角叫嚣。
陆九霄仰躺在马车座内,将折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弄出那点声响,在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将那绘着山川海域扇面靠近鼻下,似还能闻出丝若有若无香气。
是女人香。
声轻响,原是丫鬟候在里头。
她惊呼声道:“沈姑娘怎蹲在地上?”
走近后,那惊呼声又拔高些许:“这……陆世子玉,怎在姑娘里?”
沈时葶扶着墙起身,仿佛无足轻重道:“世子赠予,便拿着。”
小丫鬟那双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陆九霄合起扇子,在膝头敲两下。
正此时,马车忽停。
他正弯腰下马车之时,就见原该漆黑静谧侯府片璀璨,老管家佝偻着背脊在檐下来回徘徊。
须臾,他身子转,朝陆九霄疾步而来,提着气道:“欸喲祖宗,您总算是回!侯爷夜里抵京,半个时辰前便回府,前厅等着您呢,夫人让老奴出来知会您声。”
几乎是同时间,男人眉梢眼角那丝惬意笑定瞬,应声“知道”,便抬脚往前厅去。
是她贴上他侧颈,轻啄他耳旁,苦苦哀求时,身上那股子清香。
这香似还有传声作用,陆九霄耳畔乍然响起道声儿——
她握着他小臂,惶惶不安地说:“这个,真不能赠吗?”
还怕被他拒之,立马补句道:“不要金叶子,个都不要,这个平安扣能给吗?”
思此,陆九霄好笑地嗤声,他平安扣,可比那半袋金叶子值钱多,她还真会挑。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随身配饰,京都世家子弟,哪个腰间没有两挂饰,可但凡物件上刻名儿,便是冠上主人家姓。
哪怕是掉在京都街巷里,这明晃晃个“霄”字,你看谁敢捡?
这便,随意赠人?
小丫鬟敛起神色,伺候沈时葶沐浴后,便等不及将此事说与石妈妈听。
果不其然,石妈妈闻言色变,忙将已经挂在香木盘上那枚绿色牌子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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