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贴他越来越紧了,温朝夕却难得没有与其拉开距离。他难得任由小曜躺在他怀里翻滚,自己则望着远处明月陪伴着对方。
胥朝起感受着熟悉的味道做了个梦,梦里他跟着一个人走遍二十七境,那人曾跨过刀山火海,小心翼翼用手包裹一颗颗碎粒……
胥朝起梦醒了,明明他自己暖呼呼的,被窝却有些凉。他仰起头,空中星光依旧,月亮似乎都没有挪动多少。
耳边二胡声仍淌在沙漠里,他爬起来想要从储物袋拿些吃食,却发现储物袋里吃食好像变多了?里面除了糕点、汤粥、还有几盘油炸小酥鱼。
胥朝起若有所
琴弓停了,风也停了,二胡君的银发随着风飘到空中久未落下。
墨尾道袍抚过冰凉的沙砾,寂静的沙漠里响起了脚步声。
手背将帐篷掀开,温朝夕半蹲下静静地打量着帐中人。
胥朝起睡得正熟,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翻了个身,朝着热源靠近。
胥朝起迷迷糊糊地温朝夕凑来,温热的面庞贴住了繁厚的衣衫,他仰了仰脑袋,睡得愈发安心了。
不怕冷,其指尖早就冻成青紫,险些连琴弓都抓不住。
他一日也试着拨两三次沙,直到最后他冷得嘴唇都白了。
他跟了二胡君两日,小老鼠也帮他寻了几粒沙,他将沙全送给了二胡君。
第二日的夜晚,胥朝起搭好了帐篷,二胡君也取出了二胡开始调弦。
二胡君的头上多了几缕银发,他突然对胥朝起道:“它们并不值钱,何必把心思放在它们上?”
温朝夕凝视了小曜许久,这才敛眸小心将小曜的手掌拾起。
原本白净的手掌此时已被冻得青紫,温朝夕沉默片刻最终伸出一双大手将小曜的手指包在掌中。
胥朝起原本像是躺在冰川里,忽然一道炙热驱走了冰寒,紧接着魂魄好像都燃了起来,全是暖洋洋的。
他“呜咽”了声,努力往温暖处钻了钻。
温朝夕将胥朝起的手掌暖回来后,又将中指与食指合并,在他手上画了一道驱寒的符印。
胥朝起从帐篷里爬出来,他仰着脑袋,双目澄澈:“财宝也只是对它们看重的人值钱,这些沙砾对旁人或许不值钱,但对你却是最珍贵之物。”
二胡君低眸,摆好了二胡,开始拉动琴弓。
曲声流淌到方圆十里的每一个角落,它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像是一条小河缓缓在沙漠上流过,月光混着乐曲让人心情平静。二胡拉了一夜的曲子,不知是为何人所奏。
胥朝起听着曲子身体仿佛没有那么冷了,他钻入被子里拱了拱,呼吸声逐渐平缓。
沙漠中难得有颗枯树,最后一片枯叶伴随着乐曲摇摇晃晃坠下,直到叶尖触及到沙地时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