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陈虎傻傻地问。
“什意思,你忤逆犯上,把你祖父打伤,按律要杖百,徒三年!”李秀才冷哼声,接着道:“今年春天,角斜场出桩命案,你们兄弟不但认得打死人那个蒋六,蒋六怀恨在心要去角斜寻仇前还跟你们说过。按大清律,凡知同伴人欲行谋害他人不即阻拦及被害之后不首告者杖百!”
大前年打嗲嗲,就要杖百徒三年。
今年春天就因为跟打死人蒋六吃顿饭,就要被杖百。陈家兄弟傻眼,怎也没想到他俩犯事有这重。
……
场帮殴者,杖百,流三千里!”
李秀才放下笔录,又抬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犯过多少事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刚才说只是其中桩。总之,现在后悔晚,拿上你叔送东西进去吧,先在班房里好好过个年,等过完年到泰州就没好日子过。”
马家桥马国忠怎也没想到他犯事有这重,双腿软瘫坐在地,他叔叔老泪纵横,正准备再求求情就被弓兵们给架出去。
陈塘庄陈虎、陈彪兄弟没爹没娘,是姐夫和姐姐来探监,他俩自认为虽犯过不少小事但大事件也没犯,生怕姐姐姐夫担心装出副有恃无恐样子,结果李秀才等张士衡搜检完包裹冷不丁抬头问:“陈虎、陈彪,大前年夏天你们犯过事还记得吗?”
陈彪不敢在巡检老爷面前嬉皮笑脸,在李秀才面前没那多顾忌,挪着被脚镣锁着腿凑上来说:“李先生,大前年事哪记得,再说们兄弟安分守己能犯什事!”
界牌李坚本以为就算被送州衙,顶多挨顿板子就能回来,结果因为用假银坑蒙拐骗事,李秀才说按大清律“凡用铜铁锡铅药煮伪造假银者,枷号两个月,杖百,发云贵两广烟瘴少轻地方”。
徐家庄何登元觉得最冤,他只是陈景俊手下个小混混,平日里顶多虚张声势从未打过人,可李秀才不但说只要参与设赌全要挨板子,而且把今年夏天件小
“你们忘,别人没忘。”
“什事?”
“你爹你娘死早,你嗲嗲(爷爷)还健在,大前年夏天,你们两兄弟觉得你嗲嗲偏袒你们大伯,居然忤逆犯上,大打出手,把你嗲嗲打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
“好像有这事,不过李先生你是不晓得,那个老东西总是偏袒大房……”
“忤逆犯上,还有理你们!”李秀才砰声拍案而起,紧盯着陈家兄弟呵斥道:“按大清律,子孙殴祖父母父母及妻妾殴夫之祖父母父母者,皆斩杀者,皆凌迟处死!过失杀者,杖百,流三千里!伤者,杖百,徒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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