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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千里,这跟死刑没啥两样。
顾家兄弟抱头痛哭,搞得像是生离死别。
李秀才不想看他们哭哭啼啼,立马让弓兵把顾大架出去,让第二个探监人犯亲属进来。
“今年九月十六,你不光纠合帮泼皮去白米跟杨大河等人聚众斗殴,还从安丰场雇三个帮手,其中个持刀,个携长枪。按大清律,各省械斗及共殴之案如有自称枪手受雇在
农户顾不上收拾刚被翻过包裹,走上前愁眉苦脸问:“李先生,韩老爷真要把家老四送泰州去?”
“这是巡检司衙门,又不是州衙,们这儿只有班房没有牢房,不把他送州衙难不成就这直关着?”李秀才反问句,又冷冷地说:“事到如今怨不到别人,要怨只能怨他自个儿。”
“被送到州衙会怎样?”
“法办呗,还能怎样,难不成知州大老爷还要请他吃酒。”
“李先生,你估摸着知州大老爷会怎发落家老四?”农户急切地问。
过律?
李秀才越想心里越打鼓,不敢再小瞧正坐大堂里韩秀峰,心想这耗下去不是办法,要卷铺盖走人另谋出路,要得赶紧想个办法让姓韩走人。
正胡思乱想,张士衡把个背着灰布包裹农户带进衙门,躬身道:“李先生,顾廷贵大哥来。”
“哦。”李秀才缓过神,放下笔录用本地话抬头问:“你就是顾廷贵大哥?”
“是,小人在家排行老大,廷贵最小,排行老四。”
李秀才拿起韩秀峰写“批词”看看,又抬头看看刚被弓兵带出来顾廷贵,没好气地说:“纠合帮游手好闲之徒打架斗殴,还打伤人!按大清律,沿江滨海持枪执棍混行斗殴鸣锣聚众者,杖百,流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
“嗯,”李秀才抬头看着吓得瑟瑟发抖顾廷贵,面无表情地说:“按朝廷《三流道里表》,你八成会被分流去陕西。”
顾廷贵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大哥更是急切地问:“李先生,家老四真要是被流放去陕西,以后还能回家吗?”
“这得看他造化,要是命大没死在流放路上,也没死在陕西,皇上又正好大赦天下,他就能回来。”
“把包裹放下,打开给看看。”
“哦,好。”
农户头次进衙门,紧张得双手发抖,外面还有好多人犯亲属等着探监,张士衡干脆帮他解开包裹,蹲下搜检番,确认只有四件换洗衣裳和斤多用油纸包着猪头肉,以及十几个馒头,这才起身道:“李先生,就几件衣裳和些吃食。”
李秀才探头看眼,随即回头道:“邓六,去甲字房把顾廷贵带出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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