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们添啥乱?”潘二还是不明白。
“你忘你在巴县时说过啥?”韩秀峰笑笑,放下茶杯道:“这说吧,海安这地方拢共就能赚那点钱,们多赚文他就会少赚文。们挡他财路,他定会怀恨在心,真要是放他出去,他定会想法儿让这个巡检做不成。”
潘二是当局者迷,听韩秀峰这说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不禁笑道:“晓得,他跟苏觉明不样,他跟们尿不到个壶里。”
“嗯,所以要盯紧他,不能让他坏们事。”
“可他又不是人犯,眼看就过年,总不能不让他回家。”
且大快人心。换做其它事本地士绅可能会帮他说话,但这件事本地士绅不但不会帮他,甚至会暗暗叫好。”
“这说顾院长不是真想帮陈景俊求情。”
“也不是真不想帮,他是两不得罪。要是松口,陈有道就会欠他个天大人情;坚决不松口,对他而言也没啥损失。”
“真是个老狐狸。”潘二骂句,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四哥,他不是说要去泰州甚至扬州请教书先生吗,干脆让李秀才去做明道书院院长。这来他就有饭碗,们呢也就用不着再养着他。”
“不行。”
“那就找个借口不让他回家。”韩秀峰摸摸嘴角,沉吟道:“明年没有府试,士衡学业要紧这个借口站不住脚,看样子只能用他,让他做点事。”
“做啥事?”
“班房里关那多人犯,他们到底犯过些啥事,啥时候犯,苦主是谁,有没有同伙,总得搞清楚。而只是巡检又不是州县正堂,不好升堂开审。总之,不能就这
“为啥不行?”
“顾院长能跟学正说上话,跟本地乡绅乃至泰州其它地方士绅全是朋友,但打交道全是士林中人。俗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别说们没得罪他,就算得罪也不是特别麻烦。姓李就不样,他既在巡检司衙门帮闲七八年,跟州衙乃至运司衙门那些胥吏有交情,而且他是富安人,是东台县秀才,定认得安丰、富安和角斜盐课司胥吏,跟富安巡检司人定有交情。”
“富安也有巡检司?”潘二下意识问。
“有啊,不过是富安盐课司,不是东台县。”
韩秀峰端起杯子喝小口茶,接着道:“同样是读书人,顾院长那样读书人好对付,李秀才这样读书人却很难缠。他在衙门做七八年书吏,跟黑道白道、三教九流全有关系,要是让他出去,鬼晓得他会给们添多少乱。况且本地乡绅又不是瓜娃子,李秀才到底是啥样人,个个心里跟明镜似,又怎会延聘他去做明道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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