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是说……”
“什也没说,出去吧。”
陈院
“陈兄,现在还不能断言,或许他晓得他年轻,担心别人觉得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想以此立威。”
“看没这简单,你想想,要是摆出这大阵势却没下文,他岂不是搬石头砸自个儿脚吗?不信们可以赌顿酒,他定会闹出大动静。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过几天搞不好就是血雨腥风!”
“血雨腥风,陈兄,你越说越远,就算他是个酷吏但也只是个九品巡检,能闹出多大动静?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这可说不准,不信你拭目以待。”
听两位院长这说,学生想起件事:“院长,回来时韩老爷差储班头请刘大胆去衙门议事。”
做什?”
“衙门里那些人不是凑五十两打算孝敬韩老爷吗,结果韩老爷文也没要,钱三说李书办刚把银钱还给他们。”学生挠挠脖子,又说道:“驿铺王如海没啥钱,韩老爷新官上任他又不能不去拜见,就把他家养两只老母鸡送去。韩老爷虽收下那两只老母鸡但没白要,让那个姓潘家人给斤上好茶叶做回礼。”
“送两只老母鸡,拿回斤上好茶叶,这说王如海还赚!”
“赚,回来时他见人就说韩老爷有多好。”
“有点意思,难不成真看走眼。”陈院长喃喃地说。
“找刘大胆去议什事?”
“刘大胆是额外外委,手下有十个汛兵,他找刘大胆准没好事。”
想到早上见着那筐筐手铐脚镣,那根根铁链和那根根水火棍,以及那多副木枷和那个大站笼,再想到曾在凤山书院做过十几年院长苏金平那个游手好闲儿子竟从仪真跑回来,而且摇身变为新巡检家人,顾院长心里就发毛,沉思片刻突然道:“雨生,回头把你们写那些文章全收好,别到处乱扔。”
“院长,这关们什事?”学生不解地问。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典故不是没跟你们说过,凡事还是谨慎点好,可不能稀里糊涂被居心叵测之人断章取义。”
“对,还有件事,钱三说李书办不再做书办,刚被韩老爷聘为西席,专教个姓张侄子念书。”
“李秀才答应?”顾院长下意识问。
“好像是答应,反正下午没再管衙门里事。”
“聘李秀才做西席,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兄,就晓得来者不善,”陈院长微皱着眉头道:“你说说,他带那多副镣铐来做什,上任就又差人去买木料要改建班房,摆明是要拿人。他到底是不是个清官不晓得,但定是个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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