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人打官司呢?”潘二追问道。
“那就看乡下有没有盗案,哪怕走丢条牛都有油水。潘兄,对海安熟很,只要韩老爷相信苏觉明,韩老爷这巡检绝不会白做,要是年赚不到三四千两,这苏字倒过来写!”苏觉明越说越兴奋,竟从脖子里摘下扇子哗啦声甩开,又摇头晃脑扇起来。
张德坚儿子张士衡哪见识过这些,竟听得愣愣。
韩秀峰当然想捞
定查不。”不等韩秀峰开口,苏觉明就脱口而出道:“运商从盐场买到盐之后场官会差衙役把盐船路护送到溱潼、和家庄、淤溪或天滋庙四塘。而运司衙门在盐场到泰坝这路上,原本设有两个巡缉厅,有两个巡缉委员,个在溱潼,个就在海安,盐船到刚才说那四个地方之后,平时驻在溱潼巡缉委员就会督率衙役兵丁路催至海安,再由海安巡缉委员催至泰壩。现在海安巡缉厅裁撤,他们自然要路催至泰壩。”
“是地方官,又不是运司衙门盐官。”韩秀峰抬头跟潘二笑道。
“官私们无权查,私枭们对付不,难道就查缉那些小打小闹小私盐贩子?”潘二苦着脸问。
“小私盐贩子也不好抓,刚才不是说吗,海安那大,河汊那多,们哪知道他们走哪条河,哪知道他们会躲在哪个汊港里。”苏觉明无奈地说。
小鱼小虾有啥搞头,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抓几个也查获不到多少私盐。不过这些话韩秀峰是不会说出来,而是笑道:“苏三,们越说越远,还是说说你晓得那些巡检老爷平时都做些啥。”
苏觉明反应过来,急忙回到原来那个话题:“韩老爷,刚才说得是最厉害巡检老爷,大多巡检老爷平时不怎管事,海安那些庄户个比个老实,巡检老爷也没什事可管。有喜欢去书院吟诗作对,有呆在泰州时间比在海安长,泰州多热闹,要什有什。还有些巡检老爷喜欢呆在白米,白米也比海安热闹。”
“不管事哪来银子?”潘二忍不住问。
“办生辰,不管哪个巡检老爷上任,年都得办三四次生辰。给乡约、保正和几个市镇大户发请帖,人家能不去敢不去?去就得送份礼,办次生辰少说也能赚两三百两。”苏觉明想想,又笑道:“以前那些私盐贩子懂规矩,会托人送点银子孝敬。后来贩私盐越来越多,见别人都不送渐渐全不送,反正也没那容易被抓住。”
“办三四次生辰,年顶多千把两银子,这官做得有啥意思?”
“有人打官司就有意思,田宅也好,分家也罢,只要闹到衙门他们就得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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