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所知,周兄在京城有好几位同年。”
“是有几位同年,可人要脸树要皮,你说都成这样好意思去找人家吗?”
“找就好意思?”
“韩老弟,你什关系,在牢里就说过们是不打不相识,们是打出来交情!”
韩秀峰不认为他真会赖这儿不走
重庆府这些举人全没能高中,只能借酒消愁,虽没喝多少却全喝醉,韩秀峰让何恒、刘山阳家人把他们扶进房,正准备去会馆换潘二和大头回来吃捎午,本应该蹲在刑部大牢里头周兴远竟笑眯眯地找上门。
韩秀峰看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浑身上下脏兮兮,乍看跟叫花子没啥两样周兴远,惊问道:“周兄,你……你咋出来?”
“韩老弟放心,周某是大摇大摆走出来,不是越狱,也没人劫狱。”周兴远环顾着院子,又笑道:“不错,不错,韩老弟,你租这宅子真不错!”
“周兄,这说你没事?”
“韩老弟,你看都成这样,像是没事人吗?”周兴远低头嗅嗅身上散发酸臭味儿,苦笑道:“不光被革职,还永不叙用。打听过,全是拜你那位同乡所赐。连开复机会都不留,他这是赶尽杀绝。”
敬,不禁笑道:“用不着人半,租金全算,不就租半年!”
韩秀峰没想到他竟变如此大方,下意识说:“钱兄,你也不宽裕,这咋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想起过去种种,钱俊臣感叹道:“要不是你们帮衬哪有钱俊臣今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几十两房租算啥!”
“钱兄,既然这是你番心意,就不跟你客气。”
“自给儿人,无需客气。”
“既然晓得办你是江老爷,晓得江老爷是韩志行同乡,你还敢来这!”
“有啥不敢,他难不成还能把再关进刑部大牢?”周兴远反问句,又理直气壮地说:“况且在京城举目无亲,不来投奔你韩老弟,还能去哪儿?”
来者不善啊!
韩秀峰定定心神,边招呼他进屋,边笑问道:“周兄,你该不是想赖上吧?”
“韩老弟何出此言,是走投无路才来求老弟你赏口饭吃。”
“行,在前头下车,先去会馆,新租宅子在哪儿车夫晓得,车钱已经给过。”
“好,们晚上见。”
……
想到钱俊臣忙着去省馆锦上添花,韩秀峰觉得应该回去雪中送炭,下车之后没去会馆,而是直奔新租院子,帮费二爷、刘山阳和鲍举人收拾行李,拿点钱让何恒表弟上街买来酒菜,为费二爷、刘山阳和鲍举人饯行。
会试放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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