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只要闹到衙门就得花银子,不管有理还是没理。”潘二想想,又嘀咕道:“不过这好机会,细想起来真可惜。”
“不可惜。”
“二弟,咋不可惜?”杜三好奇地问。
韩秀峰
“*员离任或被夺职,需上交官印,要先磨掉官印角,官印层层地往上交递,交到个上官手里就要磨掉角,交到礼部铸印局手里时,那颗官印四个角就被全磨掉,也是防着有人私自盖印。”
“颗印还有这多讲究!”
“古人云官凭印信,私凭文约,你以为是开玩笑。”
“是啊,有印才是官,没印啥也不是。”
潘二不想被他们两个笑话,立马换个话题:“少爷,今天这好机会,你咋就这轻易放过任禾那龟儿子。去衙门见官多好,让他吃官司,让他考不成,看以后咋跟们耍威风!”
潘二看着杜三手里官凭好生羡慕,想想又忍不住问:“杜老爷,礼部不是有个铸印局吗,你们这些官老爷不是应该有官印吗,他们怎只给你官凭不给你官印?”
“没看出来,你晓得挺多,还晓得礼部有个铸印局!”
“是听钱老爷说,他说天下文武*员官印全在礼部铸印局铸造。”
“原来是钱俊臣说,”杜三反应过来,收起官凭笑道:“铸印哪有填官凭这简单,不是站在那儿就能铸出来,礼部老爷让后天下午去承领,所以大后天才能动身。”
韩秀峰笑问道:“大哥,承领官印有没有讲究,要不要使银子?”
韩秀峰揉着太阳穴,苦笑道:“见官哪有你想得这简单,真要是闹到衙门,且不说们要花银子打点,就算不花银子也讨不着好。”
“咋讨不着好?”
“让他吃官司,他是有可能考不成,可样别指望能补上缺。”
“为啥?”潘二不解地问。
韩秀峰放下胳膊,呵欠连天地说:“县太爷最讨厌动不动兴讼刁民,比县太爷大官同样如此。在哪些大老爷看来不管啥事,个巴掌是拍不响。被告不是好东西,原告样不会是良善之辈。所以们既不能被人告,也不能轻易告人。”
“听腾游击说使银子倒不用,讲究却有不少。”
“有啥讲究?”
杜三喝口茶,如数家珍地说:“铸造时印上有四只印脚,铸印局先磨去只交给,到提台衙门缴销官凭时要当着提台大人面磨掉只,见完提台去上林县上任,要拜见副将、游击,见个上官磨掉只,以此证明谁也没私自盖印。”
韩秀峰喃喃地说:“只晓得交印有讲究,没想到领印也有这多讲究。”
潘二下意识问:“少爷,交印有啥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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