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这精明人应该能想到他们只能在们巴县做手脚,们巴县水道险滩那多,翻船沉铜再正常不过,船沉铜斤亏缺才有借口。等过三峡,进入湖北地界,之后水路风平浪静,他们想做手脚也做不成。”
韩秀峰心想你是尝到甜头,不过这银子不是那好赚,万东窗事发真会有命捞银子没命花。韩秀峰不想总是铤而走险,觉得还是应该见好就收,端起刚斟满酒苦笑道:“二老爷,晓得您是为着想,也不是不识好歹人,主要是进京投供不只是为谋个缺,也是为光宗耀祖,告慰叔在天之灵。”
逼急他真会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所以说到手银子才是银子。”
“这话说在点子上,老弟,来,们干杯!”
“谢二老爷,志行先干为敬。”
见韩秀峰饮而尽,陶主薄也口干,随即话锋转:“老弟,今晚这事办得干净利落,说句心里话真舍不得你走。千里做官不就是图个财嘛,你想想,你要是不去京城投供,就呆在巴县,像今晚这样事年办个三五次,不样能发财?何必背井离乡去那远,还不晓得去能不能补上缺,就算能补上也不晓得那是个肥缺还是个苦缺。”
“二老爷,您以为愿意背井离乡,而是今晚这事是可遇不可求。”
“谁说可遇不可求,”陶主薄放下酒碗,笑看着韩秀峰问:“老弟,姓周运官这次只解运四十五万斤滇铜,你不觉得有点少,不觉得奇怪吗?”
韩秀峰愣愣,旋即反应过来:“二老爷,您这说还真有些奇怪,京局铸钱全赖滇铜黔铅,可今年只运四十五万斤,这点铜才能铸多少钱,想想是比往年少,而且少很多!”
“这事正好晓得,今年朝廷让云南办铜总数没变,但不像往年分次或两次解运,而是分六拨。姓周龟儿子是第拨,接下来还有五拨,说不准过几天就能到,你说那些个运官会不会跟姓周龟儿子样做手脚?”
“有这个可能,但他们胆子不定有周知县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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