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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潘掌柜让大儿子潘长喜收好重新立借据和韩家房契地契,潘长喜看着墨迹未干借据,不解地问:“爹,韩玉财借走可是两千两,现而今他又死,这账不能拖,你咋说宽限就宽限呢?”
“不宽限还能咋样?”潘掌柜端着紫砂壶,解释起来龙去脉,越说越懊悔,无奈地叹道:“韩玉财鬼迷心窍,回头想想们又何尝不是?要是那会儿不听他鬼话,哪有今天这多事。吃堑长智,以后再遇到这样买卖打死也不能做。”
“可是……可是这也太便宜他们!”
“刚才不是说过吗,这是没办法办法。”潘掌柜放下紫砂壶,黑着脸道:“民不与官斗,韩四虽不是官但样不是好惹。他八岁就跟韩玉财那个短命鬼去衙门讨生活,啥事没经历过?你是没去,你要是跟们起去就晓得他有多难缠。”
他胳膊:“柱子,晓得你喜欢家幺妹儿,看得出来,幺妹儿也喜欢你,你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你爷爷是仵作,你爹是仵作,你子承父业也是仵作,只不过还在学徒。叔要是健在,他是万万不会把幺妹儿许给你。”
“四哥,你别说,……不会连累幺妹儿!”柱子脸涨通红。
这是韩家事,关捕头不好说什,但很想知道韩秀峰是什意思。
“让说完,”韩秀峰走到堂屋前,看着韩玉财灵位,凝重地说:“早上跟婶娘说会儿话,家里遭此大变,婶娘真心灰意冷。今后日子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做仵作有啥不好,幺妹儿要是嫁给你至少有口饭吃,她娘儿俩至少不会被欺负。”
“四哥,婶娘点头?”柱子急切地问。
“点头,不过想娶幺妹儿还要等几年,叔刚走,她要守孝。”
“晓得,不急!”仵作想找个婆娘太难,感觉像是在做梦,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好。
关捕头也很高兴,但想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四娃子,柱子跟幺妹儿青梅竹马,这确是门好亲事,可这来你叔在天之灵会不会……会不会……”
“关叔,你是想问结这门叔会不会死不瞑目?”韩秀峰长叹口气,无奈地说:“家事你再清楚不过,叔直想把过继过来,续这房香火。爹肯定同意,也愿意,可是不能啊!婶娘要是立为嗣,就要守孝,三年内不能进京投供,那潘掌柜这关咋过?”
“这倒是,”关捕头点点头,看着柱子道:“不要想那多,贱业就贱业,能养活全家老小才是本事。你叔祖上三代全在衙门当差,们关家操持这多年贱业,可走出去谁敢瞧不起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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