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件坏事，”顾江阔深吸
口气，“还能跟你团聚。……糯糯？又没信号
？”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关乎人性，本来就是方家考验顾江阔在先，他不应该怨恨他。可很多非理性
情绪，势如破竹地占据他思维，委屈、憎恶、痛苦……混混沌沌地冲刷着四肢百骸，直到滴泪突兀地落在桌布上，氤湿片，姜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通电话还没打完。
‘最后通牒’还没听到。
“喂，”姜糯清清嗓子，用相当正常语气说，“刚才信号不好，你想说什
？”
“哦。”顾江阔，“现在听得到吗？”
“嗯，你说。”
进去，实在没有别退路，顾江阔到山穷水尽地步，必须得向方家低头。
“嗯，”顾江阔苦笑下，“是个很艰难决定，也是个坏消息，你能保证，听
说完之后，情绪不要太激动吗？”
姜糯：“……”
“糯糯？”
“糯糯，你能听见吗？”
顾江阔却沉默会儿，才说，“糯糯，失败。情况比预计得糟糕，如果继续投入，就不止是赔掉全副身家那简单，还要背债。所以……”
姜糯下意识握紧手机，指节都发白。
“所以，”顾江阔小声说，“想及时止损，日后可能要靠你来养。”
“！！！！”姜糯，“你说什？”
“说，在南洋可能混不下去，”顾江阔苦笑，认命似说，“想要东西，旦错过时机，估计辈子都无望，所以，留下来也没什意义，想回燕林。”
姜糯沉默许久，都快把那块桌布给抠烂，却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预感到，顾江阔这是想跟自己坦白，他会直接说出‘想和方家女儿联姻’计划，还是，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让自己主动提出分手呢？
只有这两种可能吧。
姜糯心里堵得厉害，甚至有点生理性、想干呕冲动，原来人难过时候，真会想吐。原来和顾江阔分手，这让他难受。
早就预想过很可能是这个后果，事到临头，却这难以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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