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夏方觉
通话界面退出来，蒋林野消息不紧不慢，
条条地往外跳：
【吃完早饭
吗？】
【
问什
问题……都这个时间
好像没什不样。
开头是个人，最后还是个人。
风从指间翻涌而过，他伸出手，将星空对表另半，从桥上扔下去。
江面水波汹涌，拍到岸边，激起白色浪花。手表落水甚至没有发出响声，顷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关系。”思绪拉回现在，夏方觉只字不提，仍然只是笑，“下次来家里做客，给你准备别零食。”
高中毕业已经快十年，这件事他青春期时没有看明白，二十六岁时也没有。
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想通。
棠宁在抽屉里塞小零食习惯是高二才开始，他想不起那年发生什，如果定有，那大概只能是认识蒋林野。
——十七岁时寄宿在亲戚家，领学校奖学金和助学金，偶尔假期给别人做家教打工蒋林野。
她那时候像只到处藏零食仓鼠，可事实上，每句“你要不要也吃点”“没关系不会被老师看到”，都是说给蒋林野，也只是说给蒋林野听。
啕大哭。而且刚刚拒绝夏方觉，两个人怎相处她都尴尬，没好意思再去找他。
“你还回明郡公馆吗？如果回，可以带回来给。”
“回，但最近学校那边事情很多……可能下个月才会回去。”可同学聚会就在这周末。
思索阵，夏方觉温柔地低声：“给你寄过去吧。”
棠宁握着手机，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可自己也知道，应该不会有下次。
——那你记得快乐。
——日月星河。
***
明明是挺短个电话，棠宁有些恍惚，觉得好像打很久。
直以来，她用这样方式，小心地维护着少年自尊。
夏方觉觉得不能这样，明明他也直在她身边，可她眼里人从来都不是他。
前晚棠宁离开夏家，父母和棠爸爸都休息，他个人工作到深夜，驱车前往江边。
跨江大桥车水马龙，夜深也有车辆往来。他在大桥中央停车，夜风卷起风衣衣角，靠近大桥围栏，桥下江面不见灯火，深浅难测。
他低头向下望，沁凉夜风迎面扑来，莫名让他想起个人在旧金山那些年，金门海峡海水。
高中时班长脾气就很好，直到现在，也委婉而温和。
棠宁短暂地沉默下，情不自禁：“谢谢你。”
夏方觉倒笑起来：“没关系。”
“……”棠宁摸摸鼻子，忍不住，小声补充，“不喜欢吃糖果和小零食，但还是谢谢你。”
夏方觉声线清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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