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碎玻璃扎进去，两个医生帮他剃光后面
头发，用小镊子取
三个多小时才处理完。
“就……就是。”棠宁也不知道该怎
形容，举着手机隔空比划，“脑干那个部位吧……”
“少来，你知道脑干在哪吗。”盛星来习惯性吐槽，“怎样，你前夫有没有被砸得半身不遂？”
“……
块玻璃而已，要砸得多精准才能半身不遂。”
“那你心疼什。”
有点类似场景，考试之前，两个人起去旧教室打扫卫生，书柜上金属教具没有放稳，棠宁不小心撞到书柜，就直直朝着她砸下来。
但最终也是蒋林野冲过来拉住她，替她挨那下。
她急匆匆地带他去医院，担心这道伤会影响他肩胛。
明明他才是真正受害者，却还要被她委屈巴巴地小声指责：“你物理不是很好吗？为什不算个角度把
拉开……那样话，既不会砸到你，也不会砸到。”
医院里人来人往，夕阳照在墙壁上，连他清隽侧脸都被染上暖光。
棠宁突然反应过来，把甩开前夫，百米冲刺往前跑。
“你们不要进去！”
两个老人刚刚指纹打完卡，正想拉门往里走，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清亮喊声。两人齐齐回过头，看到个气喘吁吁冲着他们狂奔而来年轻女生：“那个里面……”
棠宁话没说完。
耳边猝然传来爆裂声，几乎同时刻，她被股大力从身后拉住，整个人趔趄着，被人用力按进胸口。
棠宁瞬间炸毛：“什时候心疼！”
“哦，那你再重复遍刚刚给打电话，最开始说那句话？”
“……”棠宁小声哼，“就是让你帮照顾下嘤嘤怪。”
“连儿子都不要，你还有什好狡辩？”
棠宁默默，突然
十七岁少年靠着墙壁，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低声道：“怎来得及算角度。”
他转过来，声音很轻地说：“怕拉不开你。”
***
医院里灯火通明。
蒋林野被玻璃砸到，受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在秋冬时节他穿衣服也厚，伤口全都集中在裸.露部位，主要是后颈和后脑勺。
天塌地陷，世界陷入片黑暗。
棠宁撞在蒋林野胸口上，脑袋短暂地嗡声，旋即立刻反应过来，他把自己外套罩在她脑袋上。她嗅到铺天盖地男人气息，是她最熟悉零陵香豆。
厨房内部爆炸，大块玻璃从二楼半空掉下来，砸到什东西上。短暂地停顿，然后噼里啪啦地在地面上碎裂。
棠宁紧张地揪住蒋林野针织衫，她看不见外面，只听到声克制闷哼。
她微微发怔，没有来由地，想起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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