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回过头,握紧拳叫声:“小瓷!”
骨瓷依旧静静坐在牢里,青灯脸色变变,她吸口气,松下肩膀说:“你怎?”
那边又是半晌静默,末,骨瓷面无表情答道。
“止水护法死。”
青灯身子僵,她将低下头慢慢抬起,过会儿,眼眶都颤起来。
他这句唤,隔十年光阴,不过终究是实在听到。
“你如何得知?”
“你身上布下失忆咒已经被抹去。”骨瓷说波澜不兴,仿佛对她恢复记忆不抱半点惊讶,也不曾有解释意思。
青灯看看他,等将他带回去,她有很多很多事情要问他,“你有没有事?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你?”
她四下摸索,折回侍卫尸体旁摸到钥匙,回去给他开门,刚碰上铁锁手指颤,她怔怔看去,手指上有灼伤痕迹,复又看看牢门,上面张张贴着符咒。
地牢走廊隐隐绰绰,身后黑暗中金蚕娘子冷笑,“看甚,想救人就莫怕杀人。”
青灯不言,走过尸体,面前排排牢笼,天顶吊灯燃着烛火,她走到牢门前,望着牢里银发少年。
他盘腿而坐,双眸紧闭。
她心绪时间繁杂,沸腾不已,喉口中有什要喷涌出来似。
“小瓷。”
着。
侍卫靠在墙上,挠挠头,时候不早,他打着呵欠等着换班。
“喂。”
牢房中,传来声音。
侍卫侧过头,地牢只有走廊燃着昏暗火焰,牢房里是团浓郁而诡谲黑,少年坐在那里,只能依稀望见他散落在地上银色长发,如雪白刃光,闪而过。
他说……什?
结界?
青灯微微蹙眉,有甚结界可以拦住骨瓷,除非是……
青灯正思忖着,牢里少年开口,冷冷道:“你来作甚?”
“来带你走。”青灯盯着牢门上符咒说。
骨瓷闭着眼微微侧首,青灯等片刻,听见外头传来细碎声音,眉头更是锁紧分,金蚕娘子坐在边闲闲道:“老娘那飞头蛮困不住多久,你们想唠嗑到几时?”
青灯睁着眼睛出声,“来接你。”
只是句,骨瓷却仿佛感应到什般,将玩偶般精致如瓷小脸面对她,神情间丝松动,如冬季湖面平起丝丝涟漪,却又在之后恢复平静。
“你想起来,姐姐。”
他说。
青灯站在牢前低下头,头顶火光晃着眼睛,忽明忽暗,勾勒出自己模糊影子。
“别靠在墙上。”
话音轻轻而落,清脆而淡漠音节,跌碎在地上散成玉珠。
与此同时,只蛊虫在墙壁上蠕动着,钻入侍卫耳朵。
……
青灯跨过侍卫尸体,忍不住回头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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