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桌案上红烛恰好烧尽。
沈却点火折子,重新燃上支烛,正抬眼之际,却见烛台滴落腊迹左高右低,像是被人拿起来晃过样。
他微顿下,转而去看搁置楚澜长鞭暗格,正正在桌案后墙面上,烛台放在桌上,正正照得明亮。
蓦地,沈却目光落在角落、沿着缝隙几滴腊上。就那几滴,很是不打眼,倘若等明日天亮,丫鬟洒扫过后,许是便没痕迹。
他再往前几步,又将被挪动分毫木雕移回原位。
,背身道:“出去。”
虞锦狐疑地看他眼,“出去?”
沈却哑声道:“告诉楚澜,再有下回,就把她和她那破鞭子道扔进火场,谁来求都没用。”
这是放她走意思?
虞锦连忙道:“阿兄放心,定好好说教她!”
沈却就这样站在此处,眸色晦暗难明,如夜鹰般锋利尖锐,目光寸、寸地掠过自己领地。
他眼半眯下,不知想起什,过好半响,开口唤道:“段荣。”
“吱呀”声,侍卫推门而进。
“去把表姑娘给叫来。”
他顿顿,又说:“再让元钰清来趟。”
说罢,脚底生风似跑。
站定半响,直至雾气散开,水都凉,沈却才复又踏进浴桶,任由凉水没肩,熄火。
他摩挲下陈旧扳指,阿兄阿兄,她拿他当亲哥哥,他时倒还真迈不过那道坎。
男人长吁口气,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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