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很伤心,很孤独地过吧。
真糟糕梦,他默默想。
搁在床头手机屏幕盈盈亮,是某些软件推送广告,严永妄伸手抓过,解锁屏幕,还没看到广告推送,就注意到来自朝灵犀消息。
他发:“你昨儿问,为什不告诉你,去是Y国哪个城市。”
“当时羞于告诉你。”
他们留下足够朝倦生活身份、金钱、房产。
留下可以信赖左膀右臂,以及偌大、阔绰遗产。
仿佛只为保护他而来,教会所有,就默默地离去。
……
严永妄从睡梦中惊醒。
他听到严蚩叹息声,那样耐心且温软,像是春风,像是溪水。
他笑着看他,捏捏他脸颊,低声下气:“宝宝,可不可以原谅爸爸次?”
严永妄冷酷地瞥眼他,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点下头。
然后小小地拥抱住他,他可亲可爱爸爸,软声说:“就这次,下次不允许你再这样做!”
十岁严永妄,是个在父母怀里长大,受尽宠爱孩子。
手臂,“来吧,爸爸抱抱。”
严永妄看到施献缘在忍笑,他高冷说:“现在不要你抱。”
施献缘笑声终于忍不住,破口而出。
严蚩:“……”
他向严永妄道歉:“爸爸知道你生气,但是……爸爸是男,你懂吧?”
“现在沉淀情绪,才好意思说。”
“因为不会念那个外语名字,你去出差那个城市,太长太绕口。”
“觉得,要是说不准确,你会笑
这是个充满爱意美梦,于他而言,某种程度上,却堪比噩梦,令人伤心。
心情揪在起,哽塞难言。
他怔怔地凝视窗外,月明星稀,窗上蒙霜。
今年中秋早就过,他望着那轮圆圆月亮,心不在焉地想——今年中秋他是怎过来着?
忘。
他虽样貌冷淡,可接受父母太多爱长大,骨子里是个温柔、可爱少年郎。
他被父母教会要怎样以女孩身份长大。
严蚩告诉他,不要以为自己是男性,就大喇喇地以朝倦身份接触男人。
施献缘告诉他,做个女孩时,也要有力量,这样出门时不会受到欺负。
他们人生,仅仅只有短暂四十多年,却用二十多年来教导严永妄成长,呵护、宠爱着他。
“也是男。”
“不,宝宝,”严蚩半蹲在他身前,温柔地抚摸他脸颊,轻声细语,“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如果你以后要当很久女孩呢?”
“那就不可以再像现在这样,自觉是男孩,毫不顾忌地亲近着男性。”
“爸爸是爸爸,不会伤害你……”
“可是别男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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