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什?”李微淡淡开口。
那语气关心得真心实意,听着真像那回事似。
“没做梦。”王珏
王珏猛地坐起来,结果眼前黑又瞬间倒下去。他眼前片黑幕,上面尽是热烈跳动光斑,喘得像条在沙滩上搁浅已久鱼——虽然每天都在做噩梦,但这次思维活跃导致睡眠浅,细节简直不要太真实。
而且还有象征意义,要命。
眼前黑雾渐渐散去,露出床头正对窗外抹鱼肚白,而后脑是自己多年来依赖而熟悉软硬适中柔软。
枕头?
他怎又到床上来?
这个陌生死者死因。
他个人来到偌大解剖室,面无表情地把他抱上手术台,换上用以中和血色绿色手术衣,带上两层乳胶手套。然后像之前每次解剖前样虔诚地例行默哀,接着打开他胸腔、腹腔、颅腔。面对再熟悉不过内脏场景,他突然感到阵无法自抑恶寒。
这是怎?
曾经他能面不改色地带着面具给高腐恶臭巨人观放气,给被鱼咬得稀烂浮尸脸拍照,拿桶桶从下水道里刮下来成袋装碎尸拼图;可这场最简单基础尸检,没有腐败,死者背景信息应俱全,保存完好,甚至没有异味,理应信手拈来,不知为何,他中途出去吐整整三次。
他给自己巴掌,才把解剖继续进行下去。
为什是又?不对,上次是在做梦。
等等,现在应该也是在做梦。
他在小单人床上翻个身,抬头,对上李微近在咫尺眉眼。
他瞬间止住所有表情。恍惚、惊恐、无措,以及剧烈地喘息,都在反掌间猛地收住,时仿佛无事发生。要不是心脏还在以冲出喉咙之势剧烈跳动着,他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波澜不惊。
灰鲸当时训练可能是演技,他突然想。
死者死于系统□□官衰竭,是继发性肿瘤扩散伴随不可逆恶病质。他在三腔里,发现癌细胞病灶居然在他心脏。心脏瘤在肿瘤里实属难得见,他抱着研习心态,谨小慎微地将那块恶性肿瘤取下,用刀柄戳戳,戳到个长硬块,竟然有拇指那大。
这样情况简直闻所未闻。解剖下变得棘手起来。他擦擦额角沁出薄汗,把手术灯调亮,改用切皮下10号刀片,又换操作精密执笔式握刀,在不伤及硬块前提下轻轻把表面腐肉剖开——露出小块带着血水白色骨节。
难道这才是肿瘤真正源头?他有些迷茫地全部剖开,最后用镊子把它取出来,还没等用盐水冲洗干净——
他手抖,把它掉下去。
那不是骨节,是个国际象棋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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