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日也早些回来好不好?昨儿等你到三更天,醒来时眼睛都肿。”
“好。”
“那皇上明早给描妆吧,好不好好不好?”
闻恕笑声,“宋宋,得寸进尺。”
“那不要你描妆,皇上还是明晚早些
这花是宋宋姑娘养,当初那小株,如今开得却盛。
可惜这花主人,却早成捧黄土。
雨势渐大,忽然天边闪两下,道响雷如期而至,“轰隆”两声——
床帐里人皱皱眉,墨色眸子睁开,半响,他掀被褥起身。
男人神色疲倦地坐在座椅上,刚抬手揉揉眉心,便听到耳畔有人道:“皇上,宋宋给您弹曲罢?”
十月,已是深秋,即将入冬。
半夜,盛诠抱着件薄氅,悄声进内,提前将衣物备好搁置在梨木花架上。
正欲转身离开时,便听床帐内喃喃几声。
盛诠没听清,以为闻恕还未睡下,上前两步道:“皇上?”
“宋宋……”
尚家满门抄斩,在七月十六,于西街街口,整个京城人都跑来围观,更有甚者提着菜篮子,里头尽是些烂菜叶和臭鸡蛋,趁行刑前,往断头台上砸,嘴里还骂道:
“通敌叛国,卖国贼!”
“活该去死,活该断子绝孙!”
“早点行刑罢!留他们多刻,都浪费空气!”
“就是啊,行刑吧!天就要下雨,真是……”
闻恕僵住,那只捏着眉心手也不敢动。
他若是抬头瞧,定是空空如也,什也没有,没有琴音,亦是没有给他弹琴人。
“不喜欢?那给你捏捏肩吧,成日成日看折子,你不累谁累呀?你就不能歇会儿……”
姑娘絮絮叨叨道:“折子好看,还是好看?”
男人低着头,眼眸微酸,哑声道:“自然是你好看。”
四下静谧,这声宋宋,突兀至极。
盛诠怔,心下轻轻叹,缓步退下。
他阖上殿门,在长廊下僵站半响。
守夜小太监压低嗓音道:“公公还不歇下啊。”
盛诠“嗯”声,刚侧头,就见檐下那两盆美人蕉被雨打左右摇晃,他皱着眉头道:“愣着作甚,还不将这花移到屋里头。”
行刑那刻,乌云密布,大雨冲刷,血流成河。
可朝廷显贵众多,尚家没,还有李家王家,因此这桩案子,很快便被众人遗忘,日子还同从前样过。
就如宫里那位宋宋姑娘,后宫那多女人,没她,并未有何不同。
皇上照旧上朝、去御书房、回寝宫,切如悉,若说有何不同,好似也没有。
宫人私下众说纷纭,都说皇上恨极宋宋姑娘,还有人说,宋宋姑娘当日压根不是自尽,那毒酒是皇上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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