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捧着盒青团,膳房才送来。
“娘娘,元公公方才知会,道是宋大人在御书房同皇上议事,天儿冷,娘娘不必等皇上用膳。”
低头翻书姑娘微微颔首,将手伸进怀里,摸摸暖炉。
闻昔望着她,沉沉舒出口气,总算还不至太傻,还知事情不对劲。
她温声道:“你说,你何必去给皇上添堵呢。”
苏禾怔,眼眶立刻红。
闻昔张张嘴,劝慰道:“苏禾,算吧,三年都过去,你何必想不开,这世上大把好男儿,你又何苦去碰皇上那颗扎人钉子呢?”
“知道,知道。”苏禾低头,彻底泄气。
许姑姑闻言,回头问:“娘娘明白什?”
“明白,皇帝魂是如何被勾没。”
她说罢,往昭阳宫瞧眼,想起当初同秦氏说话,如今想想,倒是应验。
那丫头双可人疼眼睛,光是掉滴泪,别说男人,她瞧着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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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昨儿哄半宿呢。
须臾,素心面色变,朝窗边轻声道:“娘娘,太后来。”
肉眼可见,付茗颂身子僵,忙抬脚往大殿去。
她知沈太后盼孙心切,正因如此,才分外愧疚,还不及沈太后说话,颗泪珠便顺着脸颊落下。
沈太后笑笑,递上绢帕给她,轻拍着她后背道:“你如今才堪堪十六,你瞧,闻昔十九才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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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久久未至冬雪,终于落满京城,雪小,落地即化,瞧不见白茫茫片,倒是石砖潮湿,远远望去,颜色都深几分。
遮月蹲坐在旁,扇着炭火,企图将这暖意扇更盛些。
她家娘娘身子,到冬日便手脚冰凉,从前在付家时,冬日是最难过。
素心从外头来,顶着身风雪在炭火边站站,待身子暖和,方才敢走近。
晃眼,三日过去。
苏禾第三次被拦在永福宫外头,终于是察觉不对,叫住许姑姑,试探道:“太后这病,可是严重?传太医?”
许姑姑神色不变,道:“传过太医,需得静养。”
苏禾转过身,面上终挂不住笑意,出宫门,便直往薛府去。
见闻昔,她拽紧绢帕道:“太后,为何不见?”
付茗颂顿住,抬眼看她。
“哀家思来想去,晚两年也好,哀家当年怀上皇帝,也十八,老人都道,年纪过小不宜产子,若是个不周,便要落下终身病,还不若养养呢,你说可是?”
这番话,惹狠狠咬住下唇人,再难忍住。
她哽咽声,“嗯。”
盏茶功夫后,沈太后弯腰踏上宫撵,懒懒靠在旁,嘴角不自禁扬寸,溢出声轻笑,道:“哀家算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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